我到达青岚镇时,黑暗已悄然从戈壁滩四周伸向小镇。夜色中的小镇,像一架剔过肉的动物残骸,昏暗之间白骨裸露。雪一直在下,是那种漫天飞舞,不紧不慢的腔调。镇上一家电器修理店门敞着,放着劲爆DJ舞曲,机修小哥在跟着音乐手舞足蹈忘情地跳着,舞曲色彩斑斓气势...
“你早上就要去宝树庵那边吗?”上午九点钟,林婉然坐在那张她回来时蒙着灰尘,平时显然并不怎么用的椭圆形餐桌边吃早餐时,她父亲林春生问她。桌子是林婉然前天从上海回来后亲手擦的。她穿着一件无袖束身的黑色紧身衣,一条长及脚踝的白色长裙,用她白得近乎透明的...
一周末,安宇红收拾好行李,准备到黄江镇见王明兵。她需换三趟车,先乘地铁二号线转一号线到火车东站,坐四十五分钟的广深线到常平站,如果王明兵没来车站接她,再搭公交车到王明兵的公司所在的黄江镇,一共大约需要两个小时。每周五晚上去,周日晚上回。他们是夫妻...
与鉴水明恕诸君夜饮跨岁三首其一箫声琴韵夜宜人,吉士高怀实可亲。岭北争传初雪景,天南厌看四时春。流光滟滟康园冷,别影依依亥岁新。劝尔清狂聊一发,况兹乘醉即闲身。其二把臂重来忆帝京,英游谁料并南行。快倾黄祖腹中语,胜补银屏字外声。意气势能吞万里,肝肠...
山有相山很懂得秩序,一排排按季节拿号,随聚散离合,不插队不跟风任人世间的分针和秒针只争朝夕有什么好着急呢,溪水湍急不过山的俯仰松涛轰鸣原是风的自证清白连山顶的几万吨白云都懂得该眯眼时就打盹天那边有永恒,轮到了闹钟自然会响那排黄花风铃木黄花风铃木在...
更杳评论:诗作标题《可见的与不可见的》即已揭示诗中平行存在两个不同的层面:“可见的”对应于写实;“不可见的”则对应于诗人对经验事物在想象层面的二度建模和形变。全诗拥有鲜明的推演方式,以肉身为起点,行至“不可见的”层面时,诗人并未嗫嚅着空白的超验,...
有一种说法,词语的耗费是当代诗人的护身符。话里有话,一方面指责当代诗人滥用了词语,把词语的能量消耗殆尽;另一方面,却失望地发现,这并未伤及诗人的本体。原因很简单:当代诗的一个基本任务是不再写“好诗”。但不等于写“坏诗”。事情没那么复杂,不妨稍稍跳...
相对少数别这样。别用一个病句央求我。完美的心不许睡进更多醉人,只一个,他已觉得受够了剥削。他比经济更深的学问愤然扭动着,像急于报废的蛇的语法。咳!你不会不清楚你倚赖反而报复你的惯性恰是你偷偷撬走的那个。对这般闪失,我不准你自称你,interior...
当世界主要城市都成为水泥丛林中的钢筋铁骨时,北京还是绿树红墙琉璃瓦,是一座用砖木和花鸟营造的古城。而古城的维系,除了秩序,还有商业。商人分坐商和游商,即开店的与推车、挑担儿、摆摊儿的贩夫走卒。但同一种买卖容易集中在一起,一条街全是这种营生。前门外...
二〇一九年五到六月间,我在木里采访。木里在哪儿?有个说法,凉山彝族自治州是四川省境内最偏远贫穷的地方,木里是凉山最偏远的地方。倒不一定最穷,但它是凉山州十一个特困县之一。木里的全称为“木里藏族自治县”,它是全国仅有的两个藏族自治县之一。境内平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