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夜很多个晚上,当我刚睡着时,会听到响亮而凶狠的拉门把手的声音。是四岁不到的女儿夜里起来上厕所。这时我总是想笑,因为她带着怒气:狠狠拉开门后,居然会转身把门关严,然后跺着脚声势很大地朝卫生间走去,在黑暗中气势如虹。随后腾的一声,她站在了小板凳上,...
一暖暖,又到六一节,这是你们小朋友的节日。我想给你写点什么了,我小小的女儿,我正在长大的女儿。我早该写,作为一个码字为生的父亲,这几乎是我命中注定,这也是你命中注定。你将来会长大,甚至可能比我还要高,比我见更多的人和风景,然而将永远是我小小的女儿...
认识叶迟的时候,我在读一个鬼故事,寥寥千字却用情极深。这个“鬼故事”其实写的是错综交织的世道与难言其痛的人心,然而真正吸引人的还是文字里诡魅又温情的味道。读到酸楚处我猛一抬头,见到叶迟。此前我们已经发过短信通过邮件,但我不知道那个他是他,他也不知...
陶林坐在公交车站台的木头座椅上的时候李雁玲已经不见了。风轻轻地蹭着他的后颈,像一只慵懒的黄猫。在这初春的夜晚里,一切都变得不安分,就像他本想在今天彻底拒绝李雁玲。但他又有些犹豫,李雁玲对他的感情,在学校里是人尽皆知的,不仅同学老师都知道,连清洁工...
李磊:刘老师,在读过您的作品后,我有一个感受想和您交流一下。在经历了岁月浪沙无数遍的涮洗后,在您的文字中,仍然留存着最纯真、无华的通道。我愿意把这些美好称为“生命密码”,或许有的人永远地忘记了自己的密码,或者前行的路上迷失了方向,但无论怎样,我仍...
家立春了,真正的春天还没有到来;树枝上光秃秃的,河面上的冰层逐渐醒来,发出轻微的喘息,河里的鱼探出脑袋,看一眼人类的世界又迅速潜入水里。这个时候,燕子们已经开始为寻找新家做准备了。燕子爸爸和燕子妈妈商量后决定,这一次,让三个孩子独自去外面的世界寻...
从前有个男的,就是一个普通的男的,有一天,他把手随便地伸向他的衣服口袋,触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这东西是长条形的,男人的手握起了它,感到它在他手心里动弹,男人吓得把手松开了。“这是一个活的。”男人想,“也许是壁虎?虫子?是一件什么可怕的东西?”男人...
一只有在离开的时候,人们才会变得温柔。我们在办公室说了好一会儿话,就像当年在夜晚的操场散步时一样。“以后,就得靠你自己了。”我对他说。他从抽屉里摸到一个小药瓶,倒出来十几颗黑色的药粒,一仰头吞了下去。看到我的眼神,他解释说是安神药,“吃着玩的”。...
云朵飘到镇子上,悬垂得很低。好像一块块织物,挂在唾手可得的地方。镇子因此得名“云朵镇”。按通常逻辑,某一地区处于高海拔位置,才会有这样一种“山高云低”的景象。但云朵镇不是。云朵镇地处平原,海拔不到两米。即便镇子北面的“白云山”顶,海拔也不过百米。...
作为一名色盲症患者,我的故事是黄色的。有如淡金色的星星光芒洒落在银色沙丘时的样子。每个人对于色彩的理解大概千差万别,比如说我认为家里的金鱼阿短是漂亮的橘黄色,小书台是烟紫色,书架是奶白的,而花樽里的水培植物是鹅黄的。他们告诉我这一切都是错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