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戏称他为“范大糊”,他挺受用。“大糊”,当地方言就是疯癫痴狂的意思。可是,他戴宽檐铜盆帽,穿灰色对襟长衫,足踏芒鞋,面容白皙,慈眉善目,气定神闲,哪有半点“大糊”样?而且,他写字,一落笔,就有人惊呼“老梅!”老梅是谁?梅调鼎!那是清代著名书法...
1.装满故事的云我仰起头来一直看天。我喜欢看天。我一看天,小朋友们就看我,看着看着,然后也扭过头去看天。我们一起抬头看天的样子,像一群无聊至极的田鼠,傻傻的。他们的眼睛空空的,或者,他们只看到了太阳,太阳贼贼的光舔着他们的红脸蛋,好多人开始打喷嚏...
我居住的这座小城布局,有火车道南和道北之别。道南住的都是在机关事业单位工作的人。道北则就不同了,市井平民居多,多数人做买卖,即使不做买卖,也与买卖相关。我住道北广益街,经营百货批发兼零售。广益街上商铺林立,经营什么的都有,已经蔚然成为商贸集中地,...
?禄永峰那天早课,跟往常一样,不时有鸟只在我们村小的校园里飞来飞去。间或,总有两三只不时落在教室外的窗格上,或者干脆从教室的前门斜着身子窜进来,收翅落定,站在地上,与前排坐的同学近在咫尺。鸟并不怕谁,东张西望,啾啾啾地叫几声才扑棱棱飞走。我发现,...
12016年3月16日(二月初八)是阿爸姆妈结婚七十周年纪念。以我之孤陋寡闻,结婚七十周年纪念,简直可说是一个人间奇迹,需要多少阴差阳错天作巧合。人活七十古来稀,即便现代人普遍长寿,也许八十岁九十岁老人不算稀罕。但夫妻要偕同走过七十年的历程,谈何...
他踯躅在街道上,前路,迷漫着寒雾。他只想拨开缠绕的迷雾,去寻找心灵的幸福路。他清楚地记得自己被當做杀人嫌疑犯被抓起来的那一幕。他精神备受折磨,终生刻骨铭心。连续几天的审讯,他几乎合不上一眼,喝不上一口水,精神恍惚,濒临崩溃,被迫承认杀人,后被判死...
拖拉机上海五零拖拉机,大概是这世界上最好的拖拉机吧。它带仪表盘(一大四小五个圆形仪表)、方向盘和后车座的驾驶室,把内燃机能量和公路视野、速度,以及随同咚咚咚咚式颠簸而来的冒险快感,一并给了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晋东南乡村儿童。它是巨无霸,我们所有孩子的...
从出生上说,我的家乡是山西省临晋县,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县了。上世纪50年代初,跟东边的猗氏县合了,叫成临猗县。不说县,只说镇,临晋县政府的驻地临晋镇还在。我家就在镇东边,跟镇的东关口隔一条马路的韩家场。按说这样一个地方出生的人,上学也只会是在镇上。...
女人的碎碎念,往往一念就是几十年。如母亲问父亲:“那个时候,你想到我们了吗?”1967年的3月,五指山的春天似乎已經没有了春意,清晨的风迫不及待送来了夏日的燥热。父亲把年幼的徐军抱在膝上逗玩,早饭时间向来是这对军营父子的温馨一刻。茶几上的电话陡然...
妈妈升职之后,觉得爸爸在医院看大门丢面子,就开始每天找茬吵架。我上小学五年级那年的一个星期天,妈妈把一张离婚协议书扔在了爸爸面前。第二天早上,我惊愕地看到,爸爸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中考那年我失误了,需要交一万块钱才能上重点高中。爸爸二话不说,从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