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个夏日的午后,面朝雨住风停后迷茫的抚仙湖,我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出现,接通电话,对方自报鲁小宁,我一时不知如何说话。对方吼一声问:“听不出来我是鲁小宁吗?”我的心狂跳,这个鲁小宁,是我初中时暗恋过一小阵的男生,几十年早无联系了,为什么突然...
老姑父是个车把式。认识老姑父时,我还是个懵懂的孩童。那个大雪天,爷爷嫌家里冷,要去找赶大车的老姑父喷空,我就像个小尾巴,跟着爷爷去了马厩边那间屋子。不大的屋内被跳动的炉火烤得暖烘烘的,见了那个魁梧像铁塔般的汉子,爷爷让我称他“老姑父”,我就怯生生...
周天庆正月十五出生,过罢元宵七十三。到底年纪大了,睡眠少,他清早河边溜达了一圈,返回家,天才麻麻亮。周天庆拿把竹扫帚,把门前的鞭炮纸屑扫成堆,忽然想到重要的事,放下扫帚冲屋里喊:“有、有谁起来了没有?”老伴在堂前擦桌子,听到老头子鬼叫,移步大门口...
乔丽提着一袋蔬菜进了门。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心脏猛烈跳动的频率几乎超过耐受力,好像她刚跑完马拉松似的,谁能想到仅仅是两层楼梯就把她作弄成这副模样。她随手把蔬菜连着袋子丢在厨房门边,随即把自己扔在沙发上。她比之前胖了一点,滚圆的臀部把沙发压出一个...
这个冬天的早上,我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内心的怒火,不管不顾地跟父亲爆发了。父亲坐在沙发上,从始至终都没生气。他笑着看着我,就当我的发火跟他毫无关系。“出气了?你这个丫头,跟你老爸发这么大火,长本事了啊!”父亲说完,还没等我说话,一个人优哉游哉地走了。...
我是带着三大纸箱的旧鞋抵达单位职工宿舍的。负责后勤的老萧像个猴子,侧着身子一跳一跳把我引到单身宿舍最后一间的门口,说:“这屋里已经有一个人了,你和他两个好好一起住着哇。”老萧一走,我就把自己装着被褥、书、鞋的蛇皮袋和纸箱一一搬进房去,等搬完才发现...
四年前,我在凤翔阁做了一件旗袍。白底青花,细腰窄袖那种,非常的明朗动人。凤翔阁里,高山流水般的音乐无论从哪个方向听来都是若隐若现,低回婉转,于古色古香的气韵中传递对岁月的留恋,消世虑,度芳华,即便花开一瞬,也要灿烂若锦。穿上身时却发现旗袍腰身有些...
胡氏药庄的营业大厅里挂了很多匾额题对及金字招牌,它们均朝向大门的方向,南来北往的客商,一进门就能感受到整个药庄的肃穆及严整之气。那其中,只有一块黄底黑字、笔力遒劲的匾额,是背对顾客的,它面向药庄挡手的案桌,朝里挂着。“戒欺”两个大字,笔墨淋漓,每...
梁豪“极命”是某个地方的人的口头禅,相当于一种感叹。这个地方是我的马桥或说哈扎尔,我在小说里称之永安,那是它的曾用名,我以为挪来虚构挺合适。这词什么意思呢?用小说里的话讲:“不妨理解为生命当中的某些极限状态。”而“在這种状态底下,人很难正常行事,...
林明,人如其名,不够出挑,但却好记,因为下巴歪长着一颗痣。鸦青色,凸起,豆豉大,痣上葱茏着一绺毛,日光下是飘飘的绯红。老太太说了,不能剪,更不能点,害了命水。林明觉得有碍观瞻,总可以修吧,不问意见,偷偷裁了几刀,感觉日子照旧风调雨顺。林明在防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