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立又到一年清明。陈强连续在厂里加班一个月了,还要不停地赶工。车间主任说,那么多活,不加班怎么成。中午时,陈强去找主任请假,他想回老家。今年是爷爷过世的第一年,他想回去给爷爷扫墓。陈强是爷爷带大的,爷爷过世时,陈强都哭晕了。那个吹鼻子瞪眼的车间主...
燕垒生卢甘霖,江苏人,中学毕业,上山下乡去了某地一个山村插队落户。这村子很偏僻,却有一处很大的宅院,据说是前清时某个辞官还乡的林下钜公的遗宅,只是到了这时候,这宅院已破败得只有西厢房还能住人,其他地方都破败不堪,大队里改建成了养猪场。公社领导分配...
陈柳金接到通知单时,爹坐在船上抽闷烟,忽一下火没接上,爹脸如死灰,手一松,通知单像溺水的蝴蝶顺流而去。大黑发出“嘎啊嘎啊”的喑哑声,眼里满是哀怜的绿光。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群鱼鹰了。猪呀羊呀可以变卖,犁呀耙呀可以送人,这群鱼鹰却不忍心卖,更不忍心...
王生文这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我家经历的一件事。母亲从菜园里走出来,隐约听见草垛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便走上前去,很快,在草垛避风的一端看见了一个洞,洞里躺着一条狗,母的,几只刚产下的小狗正在不停地吮吸着母狗的乳头。母狗见有人来,有些惊慌,连忙用前腿...
明晓东太阳出来了,桃花一夜之间染红了山坡,山涧里的泉水叮叮咚咚地流淌,像一首欢快的曲子轻轻地在耳边回荡着。慧能师父依旧坐在两条小溪交汇处的山门口,一会儿仰起脸看看天上的太阳,一会儿俯身看看眼前的桃花,一会儿抬头看着远处的山路,偶尔还会眨着两只干瘪...
雷淑容亲,讲个故事给你听吧。小周手里摆弄着抹布,站在我面前。她是新来的钟点工,热情,活络,上手特别快。看我成天在电脑前敲字,她从好奇变成了主动请缨。我是句容人,我星期天晚上进城,星期五晚上回家,你们城里人朝九晚五,我朝五晚九。我住在大方巷的一个大...
吴新华芳菲走进我办公室,双手捋着我乌黑的长发,啧啧地羡慕不断。我张嘴想取笑她一下,她飞快地将一颗东西塞入我嘴中。我还不知道什么东西,但是她突然一逗乐,那颗甜丝丝的东西顺着喉咙进了肚子。我有点惊慌失措。芳菲说:“我的村官,拍你马屁,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王东梅那年我六岁,小满七岁。记得那年小姑说要编一顶草帽,于是我们便时常去村外的场院,场院里堆满了收回来的麦秆。去掉麦穗,从第一个结节处掐断,最上面一尺来长的那段麦秆是编草帽最好的原料。在场院里我们遇到最多的是小满。当然,还有小满他哥。麦秆要一根一...
仲维柯爹说,等把你送到学堂上了套,就没这么自由喽!7岁的我并不理解什么是“上套”,仍爬墙、上树,满世界里野。跟我们一起野的还有我的堂哥,虽然年龄长我们七八岁,个头也高出我们许多,可扔下书包扎进我们“学龄前”堆里,仍野性十足。堂哥,黑黑胖胖的,宛如...
李立泰村民、打工的围着面粉厂厂长闲聊。厂长掏烟,每人一支挨着散。到了雨巧那儿,厂长略一停顿,烟也递出去了,雨巧伸手接煙,厂长突然笑了,说:小儿来,你得喊我声爹!雨巧一看他,立马喊出声:爹。厂长:哎──雨巧把厂长给的烟狠狠地一扔,脚用劲踩住,对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