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每次面对克利的画,我心里总是忍不住产生他是一个孩子的错觉。但没有人会永远是一个孩子,尤其是时代在其身上打下一个个烙印之际。从时间角度来说,也不可能出现永远停留在儿童期的个人。时间的功能之一,就是改变人的年龄、相貌、体格以及各种各样的欲望。人在时...
问君谁是捉刀人仲春四月,入住位于花山山踝的“花山隐居”别院。清晨5点多就被鸟鸣惊醒了,仔细辨认,像是杜鹃鸟。叫声并不激烈,清丽而悠长,就像从花山鸟道上逶迤而来的一道道沾满露水与禅意的亮音。清代才子归庄写道:“华山固吴中第一名山,盖地僻于虎丘,石奇...
二十多年前,我在南方读大学,当时手机尚未流行,电话也不算普及,平时联系,以书信为主。校园生活日复一日,平淡如水,远方亲友的来信,无疑让人非常兴奋。感觉信件将至,便向掌管信箱钥匙的同学询问,再或者讨了钥匙自己开信箱。收到信,自是满心欢喜,不见信,则...
水福的湖上邮递员之路,是从中午开始的。每天清晨,六点还不到,水福便早早地来到邮局,把各种报刊信件分类整理好。这差不多要花去一个半小时。稍微歇一歇,七点半钟准时出去送信。这里是湖区,大部分居民生活在船上,其余那些人,住得也极其分散,水福把陆上的邮件...
闹腾一晚上,回到宿舍,九点钟才刚刚过,正是平时放学时间。老大说,今晚我们过周末。掌声立马响了起来。大家欢呼雀跃着,唯有水福沉默不语,只淡淡一笑。其实水福也很喜欢热闹,但他有他的计划,这个计划由来已久,却一直未能付诸实施。水福总有些胆怯。更重要的是...
母病危,速归。电报上面的五个字,眨眼间化成了五爪金龙,噗地摘走了宋学理的心。呆坐在研究院的电脑桌前,手中的电报纸簌簌响着,宋学理感觉天塌了,地陷了,胸口空荡荡的伤口瞬间变成了黑洞,自己正往黑洞里坠去。恍惚中宋学理看见奄奄一息的母亲一阵手忙脚乱,一...
又闯了一个红灯。这是第三次了,她说,我今天是怎么了,魂不守舍。少顷,她又说,你真的让我很紧张。她开得并不快,缓缓地接近斑马线。一拨行人匆匆穿越斑马线,已经过去了一大半,她往右打方向盘,绕过行人的尾巴,开了过去。你以为她要将车停到边上,其实不是。她...
1“哥,天大亮了。”胡芋苗说。“不是天亮,是雪亮,雪天亮得早,”胡芋藤说,“昨天晚上落雪了。”胡芋苗下了床,走到窗户前看了看,还真的是,雪落得有棉被那么厚,盖在外面的山上、田里、牛栏的屋顶上,雪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把天上的亮光反射到人间,天地之间亮晃...
1往餐桌边一坐,他便发现了妻子的异常。餐食照例是丰盛的,拌猪耳,拌海带,炒豆芽,烤鸡翅。量都不大,盛在碟子里,鸡翅仅一个。但没有每餐必备的腌黑豆。他五十出头,却没有一根白发,妻子的腌黑豆功不可没。刚出狱那会儿,他头发几乎全白。那时,他并不知妻子每...
正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人民文学出版社《新文学史料》主编郭娟女士电告:人民文学出版社原社长,鲁迅、冯雪峰研究专家陈早春先生今晨逝世了。噩耗传来,不胜悲痛,也不胜感慨。身边的老一代知识分子一个个离世,我在思索一个时代的叩问:他们给我们留下了什么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