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雪窦寺灯会开始点灯把我点进黑夜最黑的部分并置身于其中无论高处还是低处我们各自敞亮自己当光同时眷顾祈福和赎罪我们是它闪烁的语言用你点亮了我你成为我的火柴用我照亮了你我成为你的烛光死亡是如此近的邻居在十米远的百岁老邻居像雪下在大地上他安睡在白色的...
宋心海守望者一棵白杨树,代替我在西漫岗守望三十年了,他一直站在那里向着高处探着身体,好像在寻找我回来的影子熟悉得像不存在一样立在那里,比许多白杨树更像一棵白杨树比许多白杨树,更像是立在那里骨头碎裂的声音西漫岗上的白杨树枝条越稠密,风就越大那些环抱...
牧斯父亲挖过好几个眼。最伤心的应是挖掘的过程,我没法体会。这该有多少痛和泪,这是永远不会同儿女讲的事。但我们还是看见了。有点像红薯窖,更像是埋人的。有一个是横洞,有一个是深坑。难以想象他经历了什么。这么多年,一直在经历什么。大山青巍,河溪不言;乌...
王彦山青云谱甲申一过南昌城的天就变了从绳金塔到青云谱你逐梅湖而居定山桥下的水流过了三百多年桂花落下才知道还有故国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照着青云谱,清凉而光明,你喑哑如一口铁钟翠林路小记如果可以不要读我的诗我的文字很轻不要谈起我所谓江湖不过是一己之念车...
刘春有一种风每一种风都不为谁而吹都是你走进了它,它才被你带动它不经意地来,又自顾自地去不带任何暗示不负责点缀任何人的梦境如果夜里你听到某种声音低沉,忧郁,在窗外呜呜地悬着请记住:那不是风那是真的有人在压低嗓子哭泣一只蚂蚁走在悬崖边上一只蚂蚁走在悬...
姜桦川东闸口南侧的一片宽阔的芦苇场,因为濒临世界上最大的麋鹿野放区,茂盛的苇丛里时常有野鹿、牙獐、柴狗、野兔等动物出没,故名“野鹿荡”。四月,天气清明,大地升温,一群有头无脸的虫子从草根下钻出来,爬过那一片片新鲜的树叶。被泥土抬高的野鹿荡的“麋鹤...
连亭父性的故乡我惊讶地发现,人们对故乡的回忆,总是母性的;几乎所有对故乡的文字描述,都把故乡比作母亲而非父亲。我也不例外,想起故乡最先闯入脑海的也是生育我的母亲。母亲是在一座年代久远的山村小瓦房生下我的。小瓦房是家族大宅中很不起眼的一间,也唯有这...
江少宾是你啊,回来过清明吧?我有些疑惑,眼又看不大清……几个月不见,玉大娘又老去了一轮,她坐在门边,手搭凉棚,直到我摘下口罩,快步走到她面前,她才扶着门框,欢天喜地地站起来,皱纹密布的小脸浮起笑容。她是真的欢喜,在一眼望不到头的垂暮光阴里,她盼星...
周齐林1深冬时节,晨雾笼罩着村庄,睡眼惺忪的我匆匆走在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往几里外的学校赶去。走出家门几百米远,在紧邻池塘的三岔路口,我隐约看见广阔无垠的池塘边有一团火。三条小路在这里交汇,而后又蜿蜒着伸向远方。通红的火昭示着一个村里人的离去。夜...
杨永康雨季来临之前,我去得最多的是一座阿怒人的木楼。木楼白墙灰瓦,唯一的特别之处是一扇窗户一直奇怪地半开着,而且正对着我住的小木屋。我担心那是一座废弃的房子。按弗雷泽的说法,废弃的房子最易充满邪灵。那时候我整天都在看弗雷泽的书。人类曾自作聪明地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