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黄昏黄昏一群麻雀燃起繁茂的光焰天空引擎里加速发动和滑行的云朵掠过屋顶所有和睦家庭某种美好生活的窗户一一打开目力所及处处闪起的灯光照亮人行道觉察到街上更多的美女在涌现出来在经过时世界停止了衰老觉得羽衣或白晳长腿如同多立面分割着光的棱镜使日子与...
不是剃度在三十里堡的一家小宾馆里你为我剃了个光头不是剃度,只是剃个光头一边剃,一边笑我一直在提醒你,手别抖手别抖要冷静就像真的在剃度小黑山我来到小黑山下我想拜一拜这座山从这座山上采来的草药说会治好我的病让我恢复如初人要有礼,我觉得我要拜一拜这座山...
父亲的工匠心父亲在上海,最早给人当学徒,学修鞋。他勤快、用心,很快学会了手艺,开始自己设摊接活。修鞋摊设在老南市的四牌楼,人来人往,市口不赖。父亲手艺愈来愈精到,待人又诚恳,说好何时修好,就何时修好,有时当场给人家救个急,手到病除,顾客笑颜顿开。...
我的家乡在江南山区,坡地山林多,那些日照半阴的土壤,最适宜山茶的生长了,所以,那里村村寨寨栽种山茶。山茶的头三五年是不太长个的,不长个的山茶,那产量自然很低,要想见收成,可得等到山茶十年成树后了。山茶树,是我们南方的独有树种,在二千多年前就有了,...
晚明清初,改朝换代,社会动荡,世风日下,直接影响到文人士子的处世方式。他们一方面自命清高,忧国忧民,一方面又于淡泊中见风骚,常常沉湎于风月场。那时,凡是有点头脸的文人,不与秦淮香艳扯点关系,似乎都说不过去,比如陈子龙、钱谦益与柳如是,钱谦益、冒辟...
桃花难画有人说:“桃花难画,因要画得它静。”远方的木子妹妹发消息来,说是想看慈溪的桃花。我拒绝了她。不是拒绝她来,而是拒绝她的看桃花之邀。慈溪最绚丽最有名的桃花,宣传最广的大抵要算古窑浦桃林的花了。早些年作协采风时,我去过一次。成片的桃林,规整,...
宵夜帖乡村秋夜,如墨水洇开,偶尔见光。闻虫声如织如雨,如玉米林里万籁流走,如梦如幻如棋中的匹马爬岭过岗。草窠里,叫乖子(雄蝈蝈,多像羞怯的男孩)一声促短,一声吟长,类似当年祖母纺织时的“唧”“唧唧”“唧唧”,岁月的金梭银梭啊,在织一匹梦的土布。间...
“小黑”和“猛士”,是我们村的两头黄牛。“小黑”是住村西头的黑皮家的,“猛士”是住村东头的“司令”家的。那时候我们村有两百多头牛——我们村有三百多户人家。大多数人家,两家共养一头牛,少量人口多田地多的人家,一家养一头牛。这样算起来,我们村有两百多...
有人大器晚成,有人年少有为,终归都是一生,终将都会被兑换成命运。但是,倘若从文学成就的角度去理解,我们便可以瞬间忘怀命运的公正与否,因为对于每一个写作者而言,生命不到最后一刻就无法评估其价值和意义,贫顿也罢,荣贵也好,无论是颠沛流离,还是顺风顺水...
1我看谁都像个凶手。我最近感觉很不好,每一个毛孔都像装上了警报器,哪怕是风吹草动,都会拉响警报。事情都过去一周了,我吃不香,睡不好,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就如一台停不下来的放影机,反复地播放同一个画面,尽管那个画面在我脑子里已经播放了不下一百次。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