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 非
雨里奔跑的银子
雨里奔跑的银子随一道闪电穿过几条街巷
好几年就这样过去了。银子喜欢在雨里张开双翅
风吹动腋下的羽毛，鹰飞草长的岁月
策马踏尽城里每个角落，携长铗披散发长歌当哭
佯狂于长安街头。那是幻觉，事实上他在酗酒
把酒瓶子砸向在街头。他憎恨城市里的铁器
他是被困在囚笼里的兽，日子的硫酸
将他泼得面目全非。而这城市越来越像个妖妇
每天都在改变着，它诱使男人发迹、堕落
银子目睹了它从少女蜕变的过程。它美得让人
心驰神往，内陆的人们涌向它，把手伸向它
丰腴的腹部。银子还是无法融入，他就像
那把年代久远的剑，独自在黑暗里发出喊叫
他躲进剑鞘里，隐藏起内心的刀刃，在书堆里
找到了那个纵马横戈的朝代。他是那个
怀抱断剑、神情郁郁的游侠，被一场大雨浇淋着
像豹一样潜行，大雨浇不灭他梅花般的脚印
没人知道他的身世以及去向。事实上
银子是在目睹了众多的生老病死带来的苦痛后
越发冷静地让自己学会了一门逃离的手艺
诗歌月刊 2009年4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