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刀
失踪的碳元素
夏天的粼波在体内荡漾。当写下
第一句话，我和读者一样会隐约感到
凉快，但不像宝洁公司新品上市的激爽
那么夸大；它含有薄荷，香料，让一身臭汗
的男人芳香，让香汗淋漓的靓女
冷艳，干净，但这似乎并不需要特别
指出；任何涤物，化妆术，整型美容
人造，都能解决表面问题(这时，你要
突然记起，报纸上一位美女生下丑子的
花边新闻，以及她的赔偿）。作为作者
我想说出有深度的话，让词汇
起立，从血液中从骨质中
像民族的革命者那样，站起来
喊出声音。我认为它们的压抑，它们
的迫使，形成惯性不愤怒，不淫乱
薄情寡欲，食素抱朴。它们此刻
表情惊愕地看着原子笔，油性墨水
哗哗地流泄，而它们感到逝去的畅意了吗?
记忆就是倒流的河水，只要有人愿意
在日光灯下，和一个异性
对面坐着，左手低垂的方位烟雾袅袅
他（她）不再为无端的烦心感到郁闷
他（她）说其实，没什么可以让一个深谙
母语的人，无休止地急躁，不安。他（她）
一定会搬出桌子，铺上报纸，坐进
夜晚逐渐的寂静，混入窥视的行列
他（她）打开字词和句子，在有花香
有清澈流水的河边，有夕阳悬上炊烟
的段落随便走动，或者隔着防盗网
悉数城市破碎的场景，而在回头尽处
陈旧的摆设，旋转的叶轮
影子静止，水杯半剩。
诗歌月刊 2009年4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