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二
殖民地新解
金奖白兰地和梅子鱼勾搭的战斗团体
就像几十年没有变过天的老夫妻。我的右手
尤其是大拇指、食指、中指:天生的第三者
本质的汉奸。不时捏酒一下,不时夹鱼一把
把侵略者一次又一次导游到自身的唇齿之内
咽喉之下。睡觉就这样提早睁开左右眼皮
拳脚开始想看血。嘴巴决了堤:泥沙俱下
酒的意图像水。像矿泉。像高档茅台
无色无味像轻轻蒙罩着丝绸的新娘
当盖头被铁器挑起:有手就想抱抱;是唇
就想吻
是男人就特别渴望醉。如英雄。如泥
酒的暗约
砸破一尊刚刚开始冷去的铜钟。不是铜钟
的刻线踏错了舞蹈
是一把隐居在表袋里的锤子偶然现身在腰
带上头
主人贼一样的眼神倒使锤子过失性失落。
砸破青铜的暗约
“回来你就做了吧!身不由己就不能随心所欲”
酒都是被强暴者!它擦过你的歌声、入住
你的思路
是因为有你正手的拉扯、牵引;吞咽,甚
至留宿
酒才以裸态的不定性溜进黑暗。把玻璃的
外衣当成废品被人买啦
楼道拐角处的一把靠背椅
把它送行进炉膛。可它的身体还硬朗,嘴巴
又不需要饲养
把它再安排到新客厅的某个位置上。感觉
老刺眼
就随便让它站在这里。反正离进户门挺近
的,离炉门也不会太远
向上看是向上的楼梯。向下看就是向下的
台阶
背脊与白墙壁一直保持4公分的距离。以椅
子的标准姿势立定
如果没有手的指示,寸步都不会挪动。目光
已被忽略
比地板干净的脸面仰望一只只在面前拐弯
的屁股
没有一只屁股想到坐下。让它有一会儿负
重的荣光
天生站的角色,挨坐的角色。到死也不懂自
己坐下来
其实它也可以是一张独立的柴梯。虽然只
有两级台阶
那么就在它的身上踩两个相对的脚印吧。
向上的可以。向下的也行
诗歌月刊 2009年11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