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贤民
不死的但丁，
在打开的书本里，
讲述着我前世的罪，我的离乱。
桃花，梨花，海棠，水仙，
我都倾心过，
最后却死在枯黄的草丛中。
看吧，我的枯骨上
刻有兩只蝴蝶。
此处，或彼处，即我英名丧尽的地方。
白狐在丛林间徘徊，
寻觅我的遗言。
夜莺在月光下缄默，
她身上每一片羽毛，都曾经是我的馈赠。
诗篇
牙痛时，它们是药。
怅寥廓、忆秦娥的夜晚，
它们是酒、大红灯笼。
我痒，我忍，因为它们
就像讨厌的猫爪。
我呐喊，我泣血，它们又静若幽兰。
我弃之如敝履，它们又挥策八百里快马将我追赶。
它们如子虚乌有的爱人，
等我在某棵树下。
甚至，它们还是悲悯的神，
在我摸黑，即将跌倒时，为我点亮火把。
诗歌月刊 2020年12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