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就不能
取下彼此身上的一颗痣
作为病情的点缀
沉郁的天
适合做手术
医生就是我们自己
手术刀是以爱的名义
搁置和生锈的
现在需要一块磨刀石
去使刀刃驯化
并先于我们感到痛苦
同时接受治疗的
还有暴露在阴天的生活
如台灯下一抹光晕
在领口间滑行
涼悠悠地
像钝器在脖子上掠过
几次三番
被记住的有我们
哽咽的频率和
不死的侥幸
还需要一块白布
掩盖康复后的失落
我们压着消失的尾巴
在地球上的每一天
并排着躺下
无法摇晃皮肤上的
任何一根绒毛
也无法参与自身的进化
作品 2020年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