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穿着白色大夫褂的女子
年龄大概还小吧，
她在夜风里奔跑的样子漂亮得让我窒息
巨大的褂把她卷起来，一只未学会飞翔的
天鹅。在人世上学着行走
而我，只是一个无名的人
烧着锅炉，烟灰在我的心里已经堆成了塔
她的皮肤大概是那种罕见的白像玉石一样
有时候我故意从她身边走过，半走半停
可是她沉默的口罩下矜持的唇
一直拒绝歌唱。我好想告诉她
我好想告诉她
在你找到蓝天之前我要给你一地盛开的玫瑰
满满的，你只需要轻谈浅笑
就是我整整一个春天
无名有一天也会老去
那是一个清晨有薄薄的雾
天鹅已经飞到接近朝阳的遥远了
我睡在一面湖水上面，慢慢闭上双眼
我身边漂着许多美丽的白色的天鹅的羽毛
以后会有人震惊于无名死时的凄美——
这个溺水的人，还穿着一件大夫褂？
他张开的双臂多么像一对翅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