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选用仿宋体中规中矩,已害了我几十年隶书好看有微微的起伏但不能说透我起落的一生行书更不用选择了太过圆滑和世故不符合我的处世原则,和风格就直接选用草书吧刚好够,代表我潦草的一世既恰好等于我的二两草命也无需人人都能看懂其中,孟松的“松”字中的几把刀...
暮色,像一个埋坟的人它刚埋完远方的山岗,村子,河流又转过身来一锹一锹埋掉身旁那些埋头走在回家路上的牛群,和羊群对赶往村尾的那条小路我亲眼所见,它是迎面埋过去的那一位举着火把赶路的人其实,也是它想埋葬的对象只不过,暮色对他手上的火把有所顾虑仿佛他的...
攀附在墙壁和树枝上的瓜藤已枯萎不再探索,也不开花瓜是有过的,但不知瓜都去了哪儿,只有藤还在,还冻僵着生长与奉献之姿。叶子还在,还是老样子它已失去绿色、水分不再招展,也不期盼。但我记得夏天时,瓜藤那么蓬勃仿佛身上有使不完的劲。仿佛没有什么能阻挡它、...
飞在万里晴空,突然没了头顶,没了仰望只有俯视,只有身下风雨、阴晴、崎岖,都在身下万顷白云的波涛,只在身下翻滚大地小了。山峰低了。江河瘦了。世事远了我身边有人,但他们是与我无关的匆匆旅人只有时间跟着我,从出生起,时间跟定了我只有亲人在心中。只有归途...
这是一片斜坡上的柏树林。冬天,别的草木都落了叶子,它们还跟刚刚栽植的时候是一样的,是绿着的即使风吹的时候,这些柏树也不怎么想动。风要是较大,它们就稍微意思一下,又不动了这些柏树,一棵和一棵彼此紧挨着但它们的叶子、枝条,各自倾向于各自的树干,并不探...
箭毒蛙色彩亮丽,从不敏捷它匍伏在一片巴掌大的叶子上而这一张被目光夸张了的眠床正在轻轻地摇曳着突然,箭毒蛙被一只更大更莽撞的蛙吞入口中,又慌慌张张地吐了出来。箭毒蛙只是动了动它不害怕,不逃走。它用不着逃这都是因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没有谁吃得了它...
凶猛,彪悍,防不胜防与一头鳄鱼的邂逅,让我的后背顿生寒意它太丑了,在我见过的动物里鳄鱼算是最丑的了但它跟我一样,有饱满的食欲和爱欲这也就够了。食欲维持生命,而爱欲促使猎物和自己缓慢地进化着在一条河里,鳄鱼静静地潜伏起来,很长时间,一动不动猎物发现...
河滩上有一根骨头样的木头白花花的纹路,无枝无叶,无皮无肉它太像骨头了,低头察看才发现它是木头,不是骨头这一根木头,在河流的冲刷下丢弃了可以丢弃的留下了必需留下的河已不想继续打磨它。河把木头搁在岸滩,让人发现它、看见它它是木头,一直都是我却认为,它...
堂屋持续黝黑、寂静,豢养着一地的尘埃和一地的腐朽奔赴远方的脚印,重重叠叠,还深陷在路途中,那锐利的冰草闪着清霜的寒光,犹如一枚枚钉子密密麻麻,一路钉下去想让散尽天涯的步履,也时时感到根部的伤痛大壑岘,留下坍塌、留下破碎留下老弱病残,等待着时光最后...
大壑岘,野花牵襟,藤蔓缀衣你这是迎迓,还是拒阻?你这是眷恋,还是厌弃?而今,我已然是一片疲惫的飘萍在时光的浩荡波涛间早已无法稳住自己的肉身和灵魂,越飘越远越飘越远呀——大壑岘我的故园我的前生,你还要拽断我千里回望的目光,留给我无尽的空茫?你还要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