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达最后一次走进老屋,是八年前的初春。我所说的老屋,是父母在四川乡下的农家小院,我住过的时间不是很长,而且次数也不多。最后在老屋居住的三叔,也随儿女进城安居,老屋便空了下来。前些天,老家堂姐打电话告诉我,老屋已被拆除了,政府对原址上的土地进行了...
在你印象中,八百米深处的铁轨,就是矿山底盘;好比矿工的脚板,是他们对于大地的支撑。每天,你都奔波于千尺巷道,去捡拾被岁月遗忘的道钉,以及铁质的零件。数十载,到底回收过多少根这样的铁物,你已经记不清。然而,每个金属都不会忘怀,被搁入口袋时的暖流:除...
一一大早,雷一鸣就当着全车间人的面儿让车间刘主任有些下不来台。这天,刘主任找雷一鸣焊一个狗笼子。雷一鸣说,爱找谁焊找谁焊,我没那闲工夫!刘主任说,找你焊是我看得起你,你咋这么不识抬举,别以为你在厂里出了点儿名就觉得了不起,想溜须我的人多着呢。老子...
翻过对面的山坳,那边应该就看得到天宝寺了。在高处,打望到山脊上很多的小径,都是通往寺庙的方向。那些小径,串联起很多村庄。我知道哪片山地的炊烟最乡愁。哪條路上的花朵会唱歌。在另外一些路上,鸟的鸣叫会喊醒河流。我认真搜寻着最短的捷径,可能路太多,我无...
一蒙着面纱的阿拉伯女郎躬身拉开车门,我先下车,而后整整衣装,搀父亲走出这镀金的豪车。环顾周边,见外观酷似帆船的酒店赫然立于海湾。放眼望去,阿拉伯海碧蓝幽远,宁静安详。一条小道弯曲着通往沙滩,日光泻下,沙滩上金黄炫目。酒店的大厅和走廊、头顶与脚下,...
杨东空中,云岛掀起风暴。一切想像可安放于此。招安的人和起义的醒狮,狂烈的鱼,敛息的马,万兽招摇。无色即有色。在光华的弥漫中消逝、收缩、递進,扩散着不可名状的颜色。机翼在颤动的光影中穿越。沿着航线前行,破开相对静止的云流,需要怎样的力量?我突然省悟...
一他们说,你梦见海水,便是海水梦见你。便是隐喻,即有所不舍,有所不能,有所不得。因如此,大海更加莫测。没错!每一次伫望,我都设法让自己契合它的幽邃。其实我真的知道,我不动声色的样子,极可能是对它的伤害。它自己撒盐,疼痛地翻滚,最后它包容了我。二我...
香奴赤脚抵达山顶,并接受雨水的冲刷。缓慢、细致、一丝不苟。歌吟和诉说的堆砌如陈垢破碎、消失。这干净而沉默的仲夏夜,雨后的苍穹透出蓝色。星星出现。群星,闪烁,静止或游走,甚至坠向扎尕那的草间,我知道太多的人想看到黎明后紫粉的晨雾;没有人追问这些撤走...
一晨曦如梦之远,人生如纱之薄。大海如洪荒之无际。你想赞颂。但你应该缄默。你要防备大海的眼泪,从礁石上的冷风里突然射过来——人类这种自以为具备智能的生物,在大海面前,怎可枉自表述雪月风花与天高地厚?仿佛从天而降。这润泽地球的,大宇赐予的蓝丝带。你可...
一花开五瓣好花,总是用今生善良的香气,为灵魂保鲜。夭夭。灼灼。神话永远是寂寞的。繁花无异色,佳人多出自草根。风声从山外来。在朝阳分娩的霞光中,渔猎农耕,樵歌互答,乡民自给自足。一线溪声外,一圈篱笆中,便是家园。谁在树下随意盘腿而坐,无酒,少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