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宇1临近中午,大哥打来电话告诉我:“二良子,咱二叔从乡下来了。”“二叔已经到了吗?在你那儿呢?”我问。“是咱爸才从县里往我办公室打电话了,说二叔乘的那趟火车今天下午四点二十到。”大哥答。倔强的二叔真的来了?我很惊讶。我和大哥大学毕业后留在省城...
我的印象里,大娘去世后,伯父一直在相亲,相了十多年也没找到合适的女人再成家。伯父爱讲究,看到别人夏天穿带眼儿的皮鞋,拍照发来让我代买。我把鞋送过去,他手舞足蹈,说这下可好了,比隔壁老王的鞋气派多了。伯父,小静常回来看你吗?环顾像摆地摊的房间,我问...
袁亮去华强北买手机,在一家手机专卖店再次见到尹芸。刚来深圳那阵子,他在蛇口一家公司的包装部上班。尹芸是生产部的,他们那时候就认识了,但没怎么说过话。尹芸是广东茂名人,工厂的同乡很多,下班也是一群一群聚在一起,在工业区的道路上相互追打,嬉闹。袁亮偶...
许亚军,一个出色的面点师,来烙馍村已经五年了。他连个老板都不会喊,他的优点在别的地方。走菜高峰期,他會格外地投入,几乎小跑着奔走于烤箱和面案之间,要是老板挡了路,也会一掌拨拉开。老板从心里喜欢他。他天生内向,除了琢磨新花样,每天很少说话,做起事来...
班宇刚入了后半夜,从西边飘来的云便结结实实地覆盖在月亮上,沉厚密匝,凝滞在夜空里一动不动,透不出一点光来,几颗星在旁边有气无力地闪着,冷风拂过屋顶的青瓦片,发出阵阵细碎的声响。虽然闭着眼睛,但二奇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月光正逐渐褪去,他蜷起身体,窝...
1中午一点,太阳把操场晒得微微晃动着,操场周围密密麻麻的杨树叶子一动也不动,一小块玻璃闪了一下光,然后消失了。李东站在生锈了的单杠旁,他的脖子僵硬着,因为一动就会挨着湿透了的衬衣领子和背。他在这儿站了好久了,一直盯着对面的女生宿舍门,一块黑漆漆的...
楼道里阴暗嘈杂,拥挤不堪。没错,是有灯,但这里从来没有白天。每天自打商场开门,上上下下人流不断,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从早到晚都是如此。小雨妈妈的杂货摊就挂在这三楼楼梯转角处的墙上。小雨独自坐在墙角的木箱上,显得有些拘谨。她毕竟才十岁,还不大敢和人搭...
每一次供暖的开始,都意味着冬天的到来。我们生活的背后,有许多烟囱,正排出如烟霞如骏马的废气,齐齐奔至远处,浓密,辽阔而高远。《烟霞骏马》中二奇对自己面对的三道关卡,了然于胸,且一一通过,然而却似乎根本无需准备,因人生始终充满未知变数,毫无轨迹可循...
整个的十月和十一月,天上飘着像羽毛、像蒲公英一样的轻云。老桂把他在馆驿街的饭馆房顶叠了些山茅草,像絮了层云朵。老桂读张岱的《陶庵梦忆》,架蔷薇,植西府,梧叶落,腊梅开,阶下翠草荡绿烟,又故意得弄些台榭倾圮,松石苍老,疏竹间淡菊。一时间食客盈门,吃...
白琳我们并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一切。小说家展现的,是我们“想要”的无数切面。这里包含“正确的”或者“错误的”决定,“可能的”和“不可能”的事情。很多时候,真正让人感到窒息的并不是抉择的对错,而是我们缺失的各种各样的能力。小说《在黄村做一名小学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