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燮钧白晓成现在是一个人了,他想起了小时候搬到外婆家的那个下午。记得当时父母与现在的自己年纪仿佛。而自己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家里很穷,只有一间半老屋。妹妹还小,老缠着妈妈。有时,烧饭晚了,父亲就骂骂咧咧;母亲也是刀子嘴,火气很大,父母就老是吵架。一...
游睿老板推门走进来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个空位了。老板并不说话,脸上微微笑了笑,略略点了点头,然后举起右手微微一扬,披在肩上的风衣就落到了侍者手中。老板到来之前,雅室里很喧闹,人们相互自我介绍着,握手或者打着哈哈。老板一出现,所有声音都紧急刹车,片...
张爱国午后,深秋的阳光像金黄的纱,给古老的村庄增添了一份静谧。娘的两间小瓦房,门窗紧闭。娘站在灶台边,佝偻着腰,脸贴着锅碗,轻轻地洗刷,连一点儿水声也没有。床上,儿子刚刚响起的呼噜声,只衬得屋子更加寂静。“啊──娘!娘……”儿子突然发出沉闷而恐惧...
汪曾祺捕快张三,结婚半年。他好一杯酒,于色上寻常。他经常出外办差,三天五日不回家。媳妇正在年轻,空房难守,就和一个油头光棍勾搭上了。明来暗去,非止一日。街坊邻里,颇有察觉。水井边,大树下,时常有老太太、小媳妇咬耳朵,挤眼睛,点头,戳手,悄悄议论,...
高沧海老头儿七十八岁时,老太婆六十八岁。清晨,当画眉开始在房檐下叫,老头儿就起床,一件件穿上搭在椅背上的衣服,喝一碗老太婆递过来的热豆浆,便提了鸟儿,出去遛腿脚。约摸着一时三刻的工夫回家时,老太婆正做好了早饭,碗筷也摆上了桌,笼里的鸟儿叫得欢,老...
李培俊男人失意的时候喜欢找个清静的小饭馆,要上一盘油炸花生米,或是拍一盘蒜泥拌黄瓜,再弄一瓶“老村长”坐着,捏着小盅,一口一口地喝小酒,把“老村长”抿得吱吱响。喝多了,就哭,泪水一嘟噜一串,泉涌似的,噼里啪啦,落在脸前的菜盘里,砸得花生米噗噗响。...
杨列宝男孩和女孩的家分别在湖里的两个小岛上,大学毕业后又都在县城上班。几乎每个周末的傍晚,女孩都会提前到渡口,然后他们便同乘一条渡船回家。但半年多过去了,谁也没有主动打过招呼。夏荷盛开,斜阳夕照。盛夏的一天傍晚,第一次迟到的女孩和男孩又不期而遇,...
叶仲健河东村和河西村隔着一条河。要到达对岸,得绕一个大圈,花上大半天的工夫。不知从哪一天起,河上出现了一条渡船。船主人姓张,河东人,久了,人都唤他张摆渡。河东村的后面是山,河西村的前面通往城市;河西村的人要上山,河东村的人也要进城。那年头,收成不...
贺敬涛娘前脚刚出门,孬蛋哧溜钻了进来。“司……令,今天还打……仗不?”孬蛋吸溜着鼻子,还结巴。“娘让俺看妹妹呢,不……”我想起爹蒲扇大的巴掌,感觉屁股隐隐在疼。“报告!”狗剩穿了件他姐穿小又用颜色染黑的花上衣,腰里扎了一根他娘绑腿的布条,一把小木...
今年是黑龙江近二十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最低气温达到零下三十多摄氏度,大雪一场连着一场,苦了行路人,苦了驾驶员,更苦了那些环卫工人。一夕五更,看到墨色的窗外大雪飞扬,决计出去走走,体验一下,也清醒一下头脑。半夜时分,静悄悄的城市正睡着,街上寂寥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