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也齐地[2]东隅,天之尽头[3],有渔村焉,曰西霞口。右为成山[4],左名摩天[5],曙光流彩兮曜宇内,斯时先得三缕艳阳[6];东瞻扶桑,比邻高丽,薰风飒然兮拂神州,此地自受七分真气。夫观诸四境之内,鸡鸣[7]黼黻,芷香兰馨;海驴[8]旖旎,鸥...
周齐林一幼时,透过窗户看到不远处烈日暴晒下的石墩发出刺眼的白色光芒,灼热的白会让我心生恐慌,路过石头时,用手轻轻触摸,一股滚烫感迅速传递到指间。夜幕降临时,晚风吹拂,树影婆娑,午后滚烫坚硬的石头此刻在柔和光线的笼罩下,却显得湿润柔软,仿佛刚刚从时...
凌寒黄昏里一只羞涩的狗黄昏,走在老家寂静的山路上,身后传来脚步声。扭头,是一条半人高的大黑狗。从小怕狗,马上恐惧停步,狗也停下来看我。见它似乎并无恶意,继续前行,但时时回首警惕观望,担心它突然袭击。每次我扭头,它便也停步,眼神温顺,如此反复几次,...
王俊立秋立秋来了,一切事物似乎都见分晓。院子里的石榴树上挂着一个个小灯笼,像是被鼓风机吹大似的,一天比一天圆润,把枝桠压得喘不过气来。窗下的桂花也不知在哪个夜晚开始绽放的,星星点点的花朵缀满了一树,人从树下经过,衣袖和发间都蹭到桂香。有微风吹过,...
赵佳昌火车的一声笛鸣,载着我朝往故乡的方向驶去,我大学毕业了。毕业是一个句号,不光是五年学业的完结,一段爱情也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装进麻袋,然后一起打包丢进了过去的时光里。我承认自己没能逃脱大多数人的命运,现实的距离也扯断了两个人曾经海誓山盟式的情感...
辛贵强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我出生那晚,有雪来贺。这是一场立春后的雪,十亿朵雪花如十亿只微型白蝶,翩飞盘旋,凌空虚蹈,在碰撞摩擦的窸窸窣窣声中纷纷坠地。没多久,我家院子和两边的山坡上白茫茫一片,半点杂迹都没有,构成一个至纯至洁的白玉世界,也描摹出我最...
刘群华药盂药盂的外观小巧玲珑,敞口十厘米,四壁高寸许,一根小研杆斜躺在盂钵里,就像一个在浴盆里沐浴的小儿。他肌肤雪白,有瓷质的细腻,也有云的飘逸,尤其沾染的中药清香如外壁上的青花一样,葱翠得令人怦然心动。药盂光滑和纯洁,但与之相研的药物不多,多为...
黑梅我住的小区只有一栋楼,29户人家。很大的院子,挤挤地停着很多车。光光的水泥地面,夏季散热,冬天散寒,连棵草都没有。年年初春我会向物业提交在院中心建花池的计划。结果,年年被否定。因为建了花池就会少好几个停车位。于是,我家窗前那个树杈就更显珍贵了...
刘向阳老吴轻快地扬着竹扫帚一下挨一下地认真扫着。本来八点就该下班了,可老吴还是自觉自愿地给自己加了这个班。他想,宁可累点儿,也要让自己负责的这条街比平常还要洁净。自打五年前同老伴儿陪着考上了那所在全国都有名气的大学的儿子来到这座城市,老吴同老伴儿...
震杳深渊下,无尽的骚动在沸腾仿佛大地正急促地喘着粗气———柯尔律治《忽必烈汗》扎那从昏暗的巷道中走出,黎明前青色的天空散布着块块灰云,微凉的空气里浮动着一股刺鼻的汽油味。他用力吸了几下,疲惫的身子松弛下来,耳畔还残留着钻机嗡嗡的回响,双臂沉重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