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他从肩上的包里掏出一个本子,递给她,自己又在裤兜翻了半天,掏出一塑料袋,铺在树荫下马路牙子上,并肩的坐着。她的鞋,兰面,白底,一条条,白的鞋带,系着。他一行行数,在数到六时,鞋带系成蝴蝶的翅样,伏在白白,矮矮的袜口上,附下身,触着蝴蝶的翅,...
胖子肩上扛着一个比自己块还大的麻袋,弄不清啥色的夹克敞着怀,头没到,肚子已挺了过来,粗兰的工作服裤子紧绷着大腿,裤腰显是比裤腿还长,黑布鞋里泛黄的白袜,袜口已没了松紧。踉跄地上着楼梯,把行李往过道一扔,一屁股就坐在那,左顾右盼的喘着气。后面紧跟着...
手机里无聊的小说已翻到了尾部,仍在一页页的翻着。忽的转身拿起围巾,跑了出去。围着围巾,算着时间,现在十点三十五分,走到车站十分钟,坐车到上海故事那家店,三十分钟。店面整面橱窗贴着一张海报:青灰的天空,灰白的围墙,一个人,一袭长发,裹着披肩,在画里...
从天亮到天黑,只啃了一张大饼,手里捏着个空空的矿泉水瓶,屁股底压着个空空的矿泉水瓶,蹲坐在退票处的一角,红着眼,死盯着急来急往的人,铁警在身边转了N回后,就懒得再过来了,知道这位只劫票,不劫色。每分钟刷新一回手机上的12306,再没诅咒网上订卧铺...
窗外,横七竖八的树枝挑着一轮红艳,若她咬着的唇色,二零一四的第一个太阳。天色总是在睡着时偷偷的亮,眯起眼,费了半天劲,才把象身下床单一样皱皱的记忆,一点点拼凑起来,隐约的想起是在那座城起床,闭起眼,又费了半天劲,想天黑时,会在那座城上床。一手拎着...
中秋的天池,想穿着夹衣,也不至于冷了。在站前住店,她是半夜的车,到时接她也方便。旅店简陋,有网线,没网络,有电视,没信号。躺在床上,能看到外边的夜。透澈的清冷,一汪深蓝的池水,在夜的那端,天的那边,摇摇曳曳的拽着你。离的如此的近,她能听见听到她呼...
尿不湿的钱才挣完,又开始挣给老师上供的钱了。在外头,一天到晚的,跟吃了波菜似的。披着星星,顶着太阳,一手握着馒头,一手握着梦想。清清娘来了条短信:“又换了个班主任,很年轻,不知道好不好相处。”想了想,回:“年轻说明受贿时间短,经验少,容易搞定。”...
一早,犹豫了一下,知道她不会接,还是打了,没接。换了一个卡,又打,也没接。他叫她初四,她让他起的。初见她时,他列举了她后天不可弥补的几个缺点:穿高跟鞋,比他高,缺点之一;穿衣服,比他沉,缺点之二……到了马路口,见手里的电话,仍沉默若石,低头数着脚...
会稽山,绍兴地。大禹治水的地,项羽起兵的地,会计源起的地。越桥如雨织,书生如江鲫的绍兴。一个屋子里,布衣暖、菜根香、诗书滋味长。随着风长的岁月,本以为再也不会想起的小时课本,一字不落的,瞬间在眼里浮现,原来,经过的,永远都不会丢落。在北平女师,一...
一九九九“连收破烂的兜里都揣个v6,”大白天瞪着灯泡似的眼珠子的死鬼主任,刺眼的光罩着我,“你想乍的,找你比找许仙还费劲。”至此,我日以继夜的痛恨着收破烂的和收破烂兜里的手机。掰着手指过日子的岁月里,卡里不知啥时多了一千,欣喜的快要窒息时,死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