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像是梦中呼啸而过的一匹马只剩下一片红棕色红棕色的向遥远流去的干裂的河床孩童时的虎头鞋还落在那儿赤脚的人藏在哪片抑郁的海里狂奔而去只听见树呼吸着呼吸着不能说的秘密“喂,你要跑到哪儿去?”“河床的尽头母亲的怀里唢呐鼓声响彻的福地”...
那座门一直立在眼前无论走到哪里都一直在往前走往回跑兜兜转转犹是那四四方方的冷木框后来我发现它就长在我的眼睛里长在那走得越远就越高大妈妈种下它的时候说四海为家...
在圣水河畔我终于归来用赤诚的足走过铅华半生她曾在爱中盛开而今枯萎于悲惋唯有长裙依然遗立在美丽的虹湾是她呢是我吗那湖水中的明眸早已黯淡那星瞳里的澄澈早已不再火烧完了就不再有光只有双臂环绕汲取温暖你看红舞鞋上的水珠干了那就走吧...
我喜欢吃老厨师做的面清水白汤一点葱花白瓷碗里一眼就叫人馋上是如玉的面细细削丝丝绕从头嚼到底就一根没有喧宾夺主的花色就一双筷子简简单单各人吃的味道却不同笑了哭了都在汤里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是加德满都老皇宫门口的老人一个加德满都老皇宫门口的老人一千个静坐在富丽堂皇门口的老人一百万个睡卧在高墙门口的老人他们抬头空中是纷飞的和平是白窗是鸽子是沉睡着的慈祥的目光静静地投落在蓝毗尼佛的故地在佛的故地贫困流离烈风的尘土里燃烧着红色的纱丽赤裸...
是突然摔落的琉璃的光色杯盏中最后一颗或是一条极长的醉了的河一半欢喜一半辛涩像含在嘴里的冰凉的薄荷...
你是我植于掌中的一棵一棵冰白晶莹的花树是挂满了眼中所有动人的星光却不敢吐露半分烧灼灵魂的炽热你是我刻在耳畔的一声一声空灵婉转的铃响是恍然静了万千言语的回首中那一声轻轻碎裂的无声告别你是我刻在眉间的一朵一朵绣尽欢喜的泪花是镌刻了沧桑与死亡后睁眼间婴...
我曾遇见一双眼睛无悲无喜盛下万千行星在那最澄澈无忧的少年在那最澄澈无忧的少年我曾遇见万千行星都落尽一片碧湖似的眼睛有一个你有一个我就在万千回首擦肩而过的明朗动人的眉间...
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讲故事的人尚未落笔之前她想起日光之下的那一段那一段美丽的故事忘却了所有的坎坷以及所有不美丽的结果只记得初始时的明媚欢欣于是缝缝补补一针一针绣起一个本该长久的终局...
你如我掌中华月夜夜轻颤不能浸在酒中不可捧在手上我摊开手从指缝中一眼一眼的描摹月光一点一点就像一块珍藏多年的玉石突然从层层包裹的心中摔落裂成几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