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万米垂直距离逃奔天空时行九百公里我依然不能奔向你预写的航向禁锢的机舱注定一次次出行身不由己你仰望夜空的那一刻我的哀怨感染了哪一朵愁云...
滑油气运丹田筋脉全部打通空气憋不住咳嗽两声腹腔回旋太极螺丝越拧越紧肉体、灵魂已经固定意念正植入电脑招势无懈可击而云遮月,而夜催风而机器开足马力直捣夙夜最后奔向黎明...
把机座摊平,轴瓦净身曲轴舒舒服服躺进去机架焊装了几室几厅几平方相信连杆、十字头不会争吵父母的伛偻,妻女的幽怨把沉沉的心思一缸缸往里装把缸体合上把愧疚自责压进腹腔用贯穿螺栓打紧把一个造机人放逐异乡吊具如一枚枚封印行车铆足了劲开过来这一钩酸甜苦辣太沉...
一定是误念了咒语唤醒了故人弥留的遗愿一个个踱步到眼前或重温慈祥,或跪受批判幻影重叠,恍如隔世掀开了灰尘的愤恨与眷恋一幕幕地发酵一次次泪流满面四肢陷入捆绑呓语混沌在喉咙里挣扎跌入深潭的另一个世界能有多深楼下瞌睡的犬吠邻家幼儿疲惫的啼哭还有伫立床头无...
原谅机座,对曲轴的一次次容纳又排斥原谅丝锥偷偷犯下的几个错误还要原谅油底壳突然慌张的排油口试车台上两次错误地停留原谅缸体,把一件大事心安理得地压后同时原谅走台,还没有联姻就谢幕还是原谅油漆吧原谅一个做机械的老板面对交期与质量的茫然与无助原谅运动件...
病休的日子里,我回了老家。四面八方的亲友纷纷赶来看我,一律神色戚戚而又强颜欢笑的样子。母亲就在客厅里生气,哭哭啼啼的,我儿子又不会死……最后我躺在床上叹了口气说,母亲,我想回老屋看看。我已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到这里来,没有亲临那木锈味极浓的旧事的门...
睡眠无处安放时就睡机场大厅睡机舱睡唠唠叨叨的出租车睡塞小卡片的旧旅馆睡眠真多啊家里的兄弟们不舍昼夜出差的脚步哪敢半步闲留今年能行吗一捧凉水抹一把脸冲着我笑的,是镜子中水泪不分的容颜...
肩上压满一生的行李赶一趟没有晚点的列车已匀不出多余的力俯首系一系鞋带渐远的,跳跃的红色小书包是女儿三岁的小碎步迎着催行的火车鸣笛身后慌张地敲打着站台的楼梯害怕这清澈的双眸会有绝望,会有哭会有渐渐落下的瞬间车内车外的距离三十多级台阶,二十秒我回过头...
划开麦田的波浪和谐号撒欢地狂奔忽然想成为田野的孩子即使她收回这风驰电掣的赶脚抛开钢铁坚硬的壳抛开轨道老脚丫去嵌进惺忪的泥里去自然地呼吸和幸福地哭泣让风刮落日子的一些颜色让酒杯倒塌,无人扶起让我醉倒家乡有些姿势已泛黄麦子孤独地绿进疲惫的初心容我没有...
懒散了一秋的锄头雪后天晴的泥壤里淘一些越冬的心思那些绿油油的青春太过招摇雪雨风刀就萎谢了纠结成了疙瘩被翻出来晒那就再加一些柴米油盐吧给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