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就那么突然醒来
在午夜时分
不是每次都被鬼魅魍魉的噩梦惊醒
不是每次都让蚊虫叮咬的痒疼
半夜三更突发高烧
已是多年前的事情
即使穿窗而入的雷电暴风
将无限光景糟蹋得花落枝折
也没必要亲眼去看个分明
习惯就那么突然醒来
在午夜时分
不需要开灯
侧耳就能听到遥远的天际
清曲梵音
仙乐铮铮
请相信
我绝不是做梦
看那碧海长河
刚刚划过
一道流星
在那手眼触不到的地方
定有白莲花正在展屏
请相信
我绝不是做梦
那雕花镂空的檀香扇
就压在我的诗笺中
追忆里
莫不是
煤油灯下爆出的
一颗小火星
燎原了
那个懵懂女孩拨云相望的痴情
午夜的月霜星辉
嘲弄着我
声声慢的穷通
劳役于转不到头的灶台
奔命于自以为是的前程
失望困顿把心压碎在
空虚的谷底
又被颤栗的忧郁
拖回到空旷高远的山峰
把爱恋变成记忆
让痛苦融进歌行
没有人永远活着
看
那荒烟芜草间
磷火碧莹
人们说
那不是死亡
而是圆满托生
习惯就那么突然醒来
在午夜时分
打开灯
铺纸研墨
虚构一段
涅槃般的美丽爱情
梳理一曲
布衣寒怆的灰姑娘
如何
汲取春天的绿液
与明眸皓齿的持萧王子
心期意许
一见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