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志强
一、表达方法。小说讲究方法论——怎么写。《明人日记》的方法,是一分为二,作者和主人公,作者只管记录,人物自身行动。以日记体的方式呈现主人公明人的琐碎生活经历。全书,100篇日记,我视为100个碎片。也发现了网络化现实的特征:碎片化,并采取小小说的方法表达。主人公明人遍布全書,是亲历者,又是见证者,是标准的系列小小说。我认为《明人日记》摇身一变,也可以以长篇小说的形式呈现。如果说王蒙,卡尔维诺的系列小小说是生存中玄思小说,那么安谅的系列小小说则是在行动中感受。这种感受贴近现实,还与现实同步的姿态。
二、发现生活。小说中的关系:写人,人与社会,人与自我乃至宇宙等。这一系列关系中,有一个基础:作家与现实的关系,也就是作家怎么看待现实与世界?安谅在系列小小说中,写了明人与他人的各种关系。同时,也可以看出他对现实的敏感,对世界的看法。明人的遭遇(经历)时不时出现“阴差阳错”,突然中断,或突然出现。现实在无序的流动,以难以预料,不可掌控的形态表现,而且,不再是线性的,而是稍纵即逝的碎片化。这种形态现实体现在安谅的小说中。我看明人日记,篇与篇之间,不构成逻辑关系,而且,是一群碎片。这表达了安谅对生活的发现。
三、塑造人物。小说的第一要务是写人。单篇小小说,容易单调。安谅有自觉的文体意识,他采取系列小小说的方式,多层次,多侧面地塑造贯穿系列的主人公明人。我看安谅的系列小小说,感觉明人走进了四壁悬挂着各种镜子的房间,每一面镜子照出了不同的侧面,或夸张,或变形,或放大,或缩小。看过了,就有了明人一整体的形象——明白人,透明人。他人就是明人的镜子。日记,意味着每日的记录,含有同步、即兴的表达,是生活的条件反射,也可为文学触角的敏感。也能感到小说里的特点:时间断断续续的流逝,空间收收放放。安谅不在乎篇与篇的有序逻辑,而是传达出整体的时代气息。据悉,明人系列已有500余篇,该书仅100篇。开篇牙齿咬舌头的故事,属于魔幻小说,像个梦。然后,梦醒,进入现实,随后99篇写实,在过去,现在的时间维度中,或透视童年时代,有温馨的诗意;或紧扣当下现实,有温和地讽刺,微炽的情感。
总之,作家创作,要有大的观念,有发现生活的敏感,有表达发现的方法,有塑造人物的自觉,然后,落实在个体作品中,安谅的小小说,使我由“小”看出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