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等候

献给2008年因大雪不能回家团圆的人们

漫天飞溅的雪球
疯狂地洒在钱江两岸
模糊了
我西望故乡的视线
逶迤的莫干山
凝固了
多情的西子湖
凝固了
忙碌的车轮
凝固了
而我的归心似岩浆奔涌

两夜不寐
站前广场的喇叭
又传来列车延开的声音
让我守望着花开花落
雪夜里
几只觅食的归鸟
划出一道幸福的弧线
在回家的路上
而我却在千里之外

今夜的潜山
是不是变成一位冰清女洁的美人
而我不能一睹你的芳容
今夜的淦水
是不是在演奏《江南桂花乡》
而我不能分享你的优美旋律
今夜的向阳湖畔的烟火
是不是灿若春花
而我不能掬你的芳香
如果我有五千魔指
我将杭州与咸宁捏成一点


小虎泛红的小手捧着
已经玩坏了的遥控车
在街头
在风中
在雪地里
等待一个新年美丽的承诺
桌上的鱼头火窝
咕噜咕噜
漫起一缕缕清香
是妻子呼吸的气息
窗前的腊梅绽放
是妻子的笑意盈盈
门虚掩着
等待一个团圆
而我却在千里之外

夜还那么漫长
站前迷离的霓虹灯下
成千上万的同我一样的人
在守候
看了花落
也要看看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