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念日
早晨
我把妈妈做饭时从烟囱升起的炊烟当成了晨雾
把小河上浮动的雾水当做了逗留的低云
分不清现实和幻境
我昏噩又迷醉
像喝了醉生梦死
丝瓜的花早就开了
葡萄也成熟了
远远的
我把紫薇错看成了夹竹桃
到了树下
知道了美妙的错误不是唯我专有
我把心事全系在了狗尾草上
它们在夏风中点头又摇头
我看不到黑狗赞美的眼神
只看到了它眼眸里忧黑的深遂
如夜晚的池塘水
塘里睡着干瘦滑溜的鲤鱼
太阳升起来了
天边残留的红霞也在慢慢褪去
天空开始变得淡蓝
我看不到乌鸦偷啄我家自留地里的玉米
我看到了小鸟雀在清涩的稻谷上亲吻绿壳
我带了余家的小猫
从河边的卵石滩走到了我家的菜地边
从田坎上穿过了枣皮林
又路过了渠边的柿子树
回家了
弟弟还在睡
他将永远不知道
我几点醒来
于2006年8月12日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