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

视线永远无法穿越
林立的建筑、迷茫的人群、闪烁的霓虹拥挤在一起
汽车的尾气、横飞的唾沫象香精一样四处弥漫
月亮去了后山，焦虑地寻觅过去的日子
山猪和野狼苟合。蟋蟀与青蛙热吻

每天都有阴谋发生
一阵阵地凉，踏过宽阔的河面气势汹汹地驾临
日子越过越冷，冬天渐渐逼近
男人们裹起长袍，女人们却炫耀地卖弄风情
一排排杨柳婆娑，越是深秋，越是激昂
不屈服风，不屈服雨，不囿于行

日子象个痞子，拖着刀横冲直撞
删除一切，复制一切
给了我们希望，让我们受伤
荒草疯长，芦苇枯黄
在平凡的日子，我是近视者
我关注着阳光下卓越的身形
却看不见露珠上自己脆弱的面容
视线之内什么也没有了。除了高墙和炊烟，只剩下凝结的血和残缺的心

天色不着一字
我的身后是一扇大门
过去的日子远远地站着，她又象女人一样
无限温柔地端详着我。惹人爱怜，但我却无法靠近
我只有高高地托起翻黄的相片
嗫嚅着，着魔似的无法出声
一只蝙蝠恶吏般地撞在啤酒瓶上，酒瓶碎裂，酒渣刀似地钉上我的耳儿
鲜血大颗地滴在相片上
上面的字模糊不清，成为了永远的秘密
身后的一扇门，“啪”地关上了
樱花逝去，一切伦为记忆，从此无可追寻

夜雨磅砣。树枝坠落，砸在背上，节节敲击着灵魂
无法负担的疼。激励我们一次次倒下去，一次次站起来
即使伤痕累累，也必须挺直脊梁
在风里追逐漂泊，和尘土为友、与碎屑共生
不管虚度，抑或勤恳
我们只能步于时光后尘
我们没有权利选择，除了奔波，只有隐忍

街上，汽车左一趟右一趟，做着无用功
路灯呆滞，一动不动，两眼迷茫
关门闭户，车稀人少，黑夜深处，喧嚣过了就是安宁

这样的日子既长又短，既有甜酸，亦有苦乐
无节操，无厘头，虽然周而复始，却又精彩纷呈
她已经过去，又匆匆到来
只能向前，不能转身
只能单序排列，不能并行前进
她甚至没有心跳，只有“嘀嘀嗒嗒”的脚步声

日子平静地流淌，选择着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
她穿着黑白相间的正装
朴素得让我们几乎忘记她的存在
朝朝暮暮，天长地久。我们奔忙、劳累
开心时，清脆地笑出两声
失落时，张开嘴迸出仨字：然并卵
即使含着泪，即使弯着腰
再苦的日子也要过成诗
向日葵轻仰头颅
康桥之上，浮光掠影
长城外，古道边，鼓声不停

就像开在心里的花，一朵、两朵
只有在深夜，她才漫天地开放
只有在深夜，才能闻见淡淡的香醇
所有的痛苦、虚无、世俗黯然剥离
虫蚁、怪兽、恶犬发疯似地归去
我们整个人脱胎换骨一般，卷曲的头发根根矗立
血液沸腾，却如山泉，清冽地在山间穿行

这样的时刻是如此的美奂绝伦
心里除了静，还是静
无息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