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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读电视剧脚本《岳飞传奇》第六集 泥马渡康王

  • 作者: 独孤浩伸
  • 来源: 归一文学
  • 发表于2006-09-15
  • 热度90475
  •     (笫六集)泥马渡康王
        一个老汉头戴草帽顶着烈日正在庄稼地里锄草,远远跑来一匹白马,马上一个军兵打扮的年轻人看见地里的老汉大声招呼问路。
     
        军兵:“老人家,请问永和乡岳家庄怎么走?”
     
        老汉:“这里朝前十里有条叉路,叉路再过五六里就是乱草岗,翻过岗朝西再有三里地便到永和乡岳家庄了。”
     
        军兵:“多谢老伯指点!小子告辞了。”说完猛抽一鞭朝前飞奔,白马口喘粗气,马后扬起一片尘土。
     
        岳家庄场院里,施全牛皋等有的在干活有的在练武。
     
        岳飞居住的小屋里,岳母婆媳俩在客堂间里纺纱织布,书房里岳飞正看着兵书。屋外院子里,三个稚嫩的小男孩正在摆弄着刀枪铁锤,他们是岳飞的儿子岳云岳雷岳霖。
     
        施全领着一个军兵匆匆步入岳飞书房。
     
        施全:“岳大哥,这位好汉说有紧急书信送给你。”
     
        军兵:“小人拜见岳相公。”
     
        岳飞:“好汉不必多礼,不知是何书信?”
     
        军兵:“是李纲元帅和宗泽先锋的十万火急书信,命小人日夜兼程送来的。”说着从怀里取出信交在岳飞手里。
     
        岳飞:“辛苦你了,好汉请坐施贤弟也请坐。”边说边拆开信封观看。看完对施全说。
     
        岳飞:“施贤弟,李宗二位将军来信呼唤我等前去黄河协助防守,军情紧急你叫弟兄们准备一下明日便跟好汉上路,你看可好?”
     
        施全:“岳大哥,小弟听得传言不是说冰冻黄河,兀术大军已经打到汴京。奸臣张邦昌已经献出二帝被兀术封他个什么楚王了吗?”
     
        岳飞:“是啊愚兄也听得这些道听途说而且传得沸沸扬扬,只不知是否属实?宗恩师又不知怎么样了?他如今来信已经四五天,情况千变万化你看该怎么办呢?”
     
        施全:“以小弟愚见还是派人去探个实信再说,不然,尚若黄河真的失守,咱们去了也是无济于事。”
     
        军兵:“施相公说得有理,小人出发后第二天,忽然满天飞雪天气聚冷,说不定真的冰冻了黄河。今日小人信已传到,岳相公可早作准备,小的军务在身,这就告辞去寻李元帅宗老将军复命。”
     
        岳飞:“唉,国事艰难实是堪忧。好汉辛苦了!施贤弟,多准备些干粮和水让这位兄弟带着路上充饥。”
     
        施全:“好吧,这位兄弟请随我来。”
     
        河间府城外大道。节度使张叔夜及一众官员跪在徽钦二帝的囚车前痛哭流涕。
     
        张叔夜:“罪臣张叔夜跪迎太上皇,皇上。”
     
        李若水:“你这卖国求荣的奸贼,还来猫哭老鼠弄此媚态作甚?!”
     
        张叔夜:“李大人,我之降贼并非真心。因见陆登尽节世忠败走,故而力竭诈降。实望圣上调齐九省勤王军马杀退金兵,我便可阻其归路。不意天公作逆冰冻黄河以至李纲宗泽不守。不知圣上何故只信奸佞张邦昌,以至蒙尘于此好不痛心!”
     
        李若水:“你这巧言善辨的小人,自已就是奸贼还要在二圣面前喋喋不休,真是厚颜无耻之极!”
     
        张叔夜:“罢!罢!罢!臣今日已不能为国尽力为主分忧,苟活在世还有何面目?不如一死以明心迹。”说罢拔剑自刎。
     
        节度使府内,张叔夜之妻亦上吊自寻。
     
        茫茫戈壁滩,一望无际的黄河古道。四周寸草不生,虽然是初秋天气骄阳依然如火,大队金兵在烈日下逶迤前行。徽钦二帝也在这队伍中弃车步行,受尽辛劳虐待和欺凌。
     
        岳家庄大厅内,岳飞和施全牛皋等众弟兄分坐议事。
     
        施全:“岳大哥,小弟前些时派人去京城打探消息回来报说,兀术大军果然踏冰而过黄河,李纲宗泽猝不及防只得弃河而逃不知去向。奸贼张邦昌投降兀术,二帝蒙尘和康王等一起被押送北地大金国黄龙府。兀术临去时封张邦昌为楚王监守京城。如今是国家无主,到处兵荒马乱民不聊生。”
     
        岳飞:“施贤弟,可听得有何勤王兵到么?”
     
        施全:“不曾听说。”
     
        牛皋:“岳大哥,如今皇帝也没有了,不如我们一起打到京城去,杀了狗娘养的张邦昌。你岳大哥就做皇帝,我们都做丞相将军,帮你坐稳天下可好?”
     
        王贵吉青等:“是啊是啊,牛兄弟说得好。我们这就动身杀上京城去。”
     
        岳飞:“兄弟们休得胡说!自从去年瘟疫盛行,不幸连累三位伯父及安人和牛伯母相继染病而亡,好在我只弟十人安贫知命不曾有何出格的举动。如今二帝虽然被掳北去,各地必有勤王之师前往救应。这‘皇帝’二字岂是我等痴心妄想的么?!如此大逆不道的说话今后休得再提。”
     
        施全:“是啊,我们既为结义兄弟,荣辱与共誓同生死,以后切记听从岳大哥教诲,不可做出不忠不义又不孝的事来。”
     
        岳飞:“各位兄弟,愚兄刚才说话重了些,大家不可记恨。从今以后我们还是勤学苦练,一面耕作一面静待机会方是上策。”
     
        众弟兄:“我等谨遵岳大哥吩咐。”
     
        北国黄龙府金殿上,老狼主完颜乌骨打正和群臣商议军国大事。值日将军上殿报告。
     
        值日将军:“启禀老狼主,四殿下扫南大元帅兀术已得胜回国现在殿外候旨。”
     
        完颜乌骨打:“四皇儿班师回朝啦,快宣他进殿。”值日将军出,带进兀术跪见老狼主。
     
        兀术:“臣儿兀术拜见狼主,愿狼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完颜乌骨打:“平身,皇儿辛苦了!南朝打得怎么样了?”
     
        兀术:“父皇,臣儿这次初进中原,一路势如破竹。大军过处尤如泰山压顶,宋军大部投降逃遁,现已将大宋父子两个皇帝都捉来了,任由父皇发落。”
     
        完颜乌骨打:“太好了,皇儿此番奇功不小,只是南朝既无皇帝,皇儿又为何不在那里即了帝位,还要急着赶回来呢?”
     
        兀术:“臣儿不敢,臣儿想虽然中原没有了皇帝,但那九省勤王的兵马尚在,况且人心不服,反抗者比比皆是。故此暂且回国休整养息,待他国中内乱互相争权,到了明年春天再起六国三川兵马前去扫平中原,然后可保父皇前去即位,方能太平无事。”
     
        完颜乌骨达:“好极了,皇儿所虑极是,快一旁坐下。”
     
        兀术:“臣儿告坐。”
     
        完颜:“左右们,把宋朝皇帝等人全押上殿来。”殿下卫士呼喝一声押着二帝等入殿,二帝立而不跪。
     
        完颜:“好你二个无道的昏君,今既被捉做了我大金的俘虏,见了某家为何还不下跪?”
     
        二帝虽立而微微发抖,康王和秦槐也不敢抬头,唯有李若水园睁双目瞪视着完颜。
     
        完颜:“皇儿,此三人是谁?”兀术见问便附身轻言。
     
        兀术:“告父皇,此三人一个是宋徽宗的九殿下康王赵构,儿臣倒很喜欢他意欲收为义子,另二个是新科状元秦槐和吏部尚书李若水,听说这李若水倒是个大忠臣。”
     
        完颜:“嗯,这宋朝两个昏君既不肯跪我,就让他们跳舞来取乐吧,来人。”
     
        值日将军:“狼主有何旨意?”
     
        完颜:“将这银安殿里用炭火烧热了地面,然后换了二帝衣裤,套上狗皮帽子身穿青衣后面挂一根狗尾巴,腰间串起铜鼓响铃,二手绑上柳枝条儿,脱去鞋袜赤脚放于火热的地上,看他俩不跳个绝妙的好舞给寡人看?!”
     
        值日将军:“遵狼主命!”于是出殿命人准备一切。此时宋朝君臣都已吓得傻了,李若水依旧怒目而视。不一会小番们烧热了地,将二圣换衣打扮好抱了放在滚热的火地上,二圣烫着脚底疼痛难熬,不由得乱跳起来,手舞足蹈拼命乱叫,腰间锣鼓齐鸣,一瞬时好不热闹,逗得殿上狼主君臣们哈哈大笑。李若水再也难忍心头怒火,一个箭步上前抱了二圣下来,指着完颜破口大骂。
     
        李若水:“你这杀千刀的褐奴狗,不知天理王法竞将我中原天子如此凌辱!日后天兵到来杀进黄龙府,将尔等千刀万剐方消我今日之恨!”
     
        完颜:“这厮好无礼,竞敢指手骂孤,来人,将他的手指砍了!”小番上前按住李若水剁去手指。李用另一手指指着完颜骂得更凶,完颜便命也剁去此指,如此数次李若水十指俱已被砍依然骂不绝口。完颜脑羞成怒便命割其舌头,李虽满口鲜血仍是哇哇叫骂。忽然,他一跃跳到完颜席上抱住狼主的头用满嘴的血牙咬住完颜的一只耳朵死也不放,完颜鲜血直流痛得乱叫。殿下武士闻声急进一阵乱刀把李若水当场砍为肉泥。众大臣王子赶紧上前救治抚慰,完颜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指着大宋君臣暴跳如雷地下达命令。
     
        完颜乌骨打:“速将两个昏君押往五国城拘在枯井之内令他坐井观天,一日二餐用竹篮吊下再扔给他二件皮袄御寒即可。赵构就交四皇儿发落,秦槐夫妇发配贺兰山为奴即刻押送不得有误!”
     
        五国城一枯井内,二帝坐井观天身上披着羊皮袄,头发散乱形容枯槁。小番兵在竹篮里放了二碗羊肉吊下井去,二帝赶紧拉近取出用手抓食。
     
        贺兰山北麓,一顶破牛皮帐房内,王氏在缝补浆洗小番的衣服皮袄,秦槐在帐外喂马放牧……,
     
        贺兰山南面,一群番兵正在打猎,领头的是兀术,他骑着高头大马衣着鲜艳华贵,跟在兀术身后的是康王赵构。兀术他们奔驰追逐兴高采烈,而赵构却面有忧色闷闷不乐……
     
        五国城大草原,无数的马匹牛羊正低头吃草。不远处有一堆人,是番兵围着一个宋朝打扮的老头儿,他正在为一匹躺在地上的病马医治。不多一会病马站起欢蹦活跳地吃草去了。众番兵伸出大姆指不住夸奖,他们有说有笑打得火热,可以看得出这宋人和番兵关系亲密。这宋人就是雁荡关的付总兵崔孝一,如今已年老体衰。
     
        傍晚,余晖斜照,崔孝一来到五国城城门口,他手里拿着二件大羊皮袄一篮牛羊肉和好几根皮条,城门口有一队番兵把守着不许闲人进入,崔孝一走近番兵。
     
        崔孝一:“各位军爷,小老儿闻得我主上被囚在内,望众位做个人情放小的进去见他们一面也可尽我一点忠心可好?”
     
        番兵:“若是别人是断不放进去的,既是你,看在平常给我们医好许多牛马的份上就让你进去一看,不过可得快些出来,免得连累我们大家。”
     
        崔孝一:“晓得晓得,多谢各位军爷,小的见着主上就出来的。”
     
        城内,崔孝一在一口口枯井边俯身叫唤寻找。
     
        崔孝一:“主公在哪里?皇上在哪里?老臣来找你们来了!”他声嘶力竭地呼叫着。终于在不远的一口枯井内隐约传出微弱的声音:“是谁在叫唤呀?我们在这里。”崔孝一闻声赶紧走近伏在井口大声呼喊。
     
        崔孝一:“你们可是太上皇和皇上吗?”
     
        徽钦二帝:“我俩正是,你是何人啊?”
     
        崔孝一:“启奏太上皇皇上,臣是雁门关付总兵崔孝一。数年前被金兵俘获在此,以医牛马羊狗为生。近日闻知二位圣上蒙难于此,故今日特来探望并带有皮袄及牛羊肉在此,二位圣上可略为御寒充饥。”说罢用皮条将篮内食物和皮袄吊入井中。
     
        宋徽宗:“难得卿家还记得寡人!只因我两人不识忠奸不辨善恶,以至今日落得如此下场也是上天的报应呵。”说罢泪流满面。
     
        崔孝一:“二位圣上也不必过于哀伤了,哭坏身子也是于事无补,而今朝内可还有何皇子在?”
     
        徽宗:“已经没有了。可恨卖国卖主的奸贼张邦昌连最后一个皇子九殿下也献来金邦押为人质了,老狼主将他发给兀术处置,正不知遭的什么罪呢?可怜我大宋就此灭亡了,叫我有何面目去地府见列祖列宗啊!”
     
        崔孝一:“太上皇,既有九殿下为质在此,何不速下一道亲笔诏书,叫他逃回南朝立为皇帝。整顿朝纲召集天下兵马直捣黄龙府,救出二位圣上于水火呢?”
     
        徽宗:“好是好,可是崔卿家,你看寡人这枯井里既无笔墨亦无有纸张如何立诏传位给康王赵构儿呢?”
     
        崔孝一:“太上皇皇上,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可用身上白衫降一道血诏吧。臣藏于身上遇着机会就传诏康王可好?”钦宗听得急忙从内衣扯下一块白布交给其父,徽宗咬破手指写了血诏用皮条系住,崔孝一拉起藏于贴身衣带内。
     
        宋徽宗:“崔爱卿,朕父子陷身枯井举目无亲度日如年,卿要速将此血诏交于九殿下,叫他火速逃往中原,重整河山,不失先皇祭祀救我父子于水深火热之中。”
     
        崔孝一:“臣领旨,请二位圣上保重龙体。老臣若还在此,必当时常来探视陛下,请陛下放心,臣这就告辞了。”崔孝一别过二位皇上回到城门口。
     
        番兵:“崔老儿,为何去了这许多时候才出来?累得我们心焦。”
     
        崔孝一:“各位军爷有所不知,小老儿到里面好找,到处都是枯井只得一口口去找寻呼叫,这才慢了,请军爷勿怪。”
     
        番兵:“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要再来了。免得被狼主知道我们可吃罪不起。”
     
        崔孝一:“好,好,一定,一定。小老儿下次不来了,多谢各位军爷小老儿告辞了。”于是急急忙忙离开五国城囚地。
     
        营帐内,兀术正在逗一个幼小的孩子玩,这孩子就是当年潞安州总兵陆登的儿子陆文龙,旁边立着康王赵构和陆文龙的奶娘,一个番兵进帐报告。
     
        番兵:“启禀四殿下,您的火龙驹好像生了病,整天不吃不喝答拉着脑袋喘粗气。小的们实在没有办法,请四殿下定夺。”
     
        兀术:“这还得了,它是某家的宝贝要随我征战天下的,快去请兽医来诊治,越快越好!”
     
        小番:“是,小的已经请了几个可都不顶用,听说五国城附近有个南朝的老头姓崔,治马特灵,再病重的牛马一到他手便鲜蹦活跳了,人称兽神医,要不要去请他来?”
     
        兀术:“那当然去请啦!你去挑匹上等的好马,再带上一匹立刻就去,速去速回,千万别耽误了。”
     
        小番:“是,小的这就动身去请。”
     
        兀术营帐外,崔孝一已经请到正在给火龙驹诊治。兀术和康王赵构立在马旁看。
     
        崔孝一:“狼主,这真是匹宝马,小人从未见过,只是多吃了草料积了食,故此胃口不开精神不振,待小人给它吃些药再牵出去骝上几圈,待它肚内消了食病也就除了。”
     
        赵构:“崔老儿,听说你治马很才行,你可要用心看,这是我父王的宝马火龙驹,可千万出不得差错。”
     
        崔孝一:“是,小老儿一定竭尽所能绝无差池。请问您是……?”
     
        兀术:“这是孤的皇儿,他原是南朝老皇帝的九殿下赵构,如今过继于我,你就称他少狼主即可。”
     
        崔孝一:“是,启禀狼主,小人给马吃了药,便能药到病除。待会就请少狼主骑上它出去骝骝消食可好?”
     
        兀术:“好啊,皇儿,待会你就骑上它转几圈吧。”
     
        赵构:“是,皇儿遵命。”崔孝一给马吃了药,拍拍马肚子然后请康王上马。
     
        崔孝一:“少狼主您请上马,小人给您牵着骝上几圈它的病准好。”赵构跨上马,崔孝一牵着,离开兀术大帐慢慢朝远处走去。兀术看着他们走远渐渐不见了影子这才进了大帐蓬。
     
        崔孝一牵着马走到一处很远的帐蓬后面,见四下无人就对康王说。
     
        崔孝一:“九殿下请下马接旨。”赵构骑在马上有些茫然,似信非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瘦老头。
     
        崔孝一:“康王,臣数年前曾是雁门关付总兵,战败被俘在此以治马为生。近闻二圣被囚五国城,故臣不避刀斧前往探视求得二圣血诏一道,请九殿下赶快下马接旨。”康王赵构这才赶紧跳下马跪地。
     
        赵构:“臣儿接旨。”崔孝一从夹衣层里址出一方白布,布上满是血迹。
     
        崔孝一:“九殿下,这里不是宣旨的地方,为防泄漏机关,请殿下藏好回去仔细看吧。千万当心不要被人看破,否则性命不保!”说完把白布放在赵构手中。赵构恭恭敬敬双手接过藏于胸前皮袄里然后起身。
     
        赵构:“多谢老伯冒死传旨,小王一定牢记老伯叮嘱。”
     
        崔孝一:“殿下看过血诏需切记圣上旨意,得便逃回中原早些收聚勤王兵马就可早些来此救出二圣于水火之井,切记功记,小人这就告辞了。”
     
        赵构:“老伯走好,恕在下不送了。”崔孝一边走边回头。
     
        崔孝一:“殿下回去即位后千万别忘了这里受苦受难的二圣啊!”
     
        赵构跨上马一口气跑回兀术营帐,见兀术已在帐外盼望就赶紧下马。
     
        赵构:“父王,这火龙驹果然医好了,现在已健步如飞。”&a,mp;a,mp;n,bsp;
     
        兀术:“是呀,看它精神抖擞我心上的石头也落地了。那崔老儿呢?孤王要好好重赏他呢。”
     
        赵构:“他说还有马等着他医就先回去了,叫孩儿代为禀告父王,孩儿已赏他银子了。”
     
        兀术:“既如此皇儿也辛苦了,你就回去歇着吧。待来春父皇凑齐六国三川兵马就可扫平宋朝余党夺取天下,到时传位于你可好?”
     
        赵构:“多谢父王,孩儿感激不尽,孩儿这就告辞了。”
     
        赵构回到自已营帐见四下无人就从内衣里取出血诏,一面看一面流泪。(宋徽宗画外音:九皇儿赵构接旨,寡人与你皇兄被囚枯井受尽折磨度日如年。命尔速潜回中原继承大统,集天下勤王兵马早日直捣黄龙府,救朕于水火,切切!钦此!)
     
        春暖花开又一年,兀术大军二进中原,一路并无阻挡直达黄河北岸便安营扎寨打造船只准备渡河。傍晚兀术营帐,兀术和几位太子军师元帅平章等席地而坐开怀畅饮,赵构亦坐在兀术身旁饮酒。忽然听得外面鸟叫,其声高亢含糊。
     
        鸟声:“赵构赵构,此时不走,还等什么时候?”
     
        兀术:“皇儿,外面什么声音甚是怪异,孤王同你一起出去看看,顺便也好透透空气。”
     
        赵构:“孩儿遵命。”二人出帐抬头观望,见一大鸢立在树上复又大声鸣叫。
     
        鸢声:“赵构赵构此时不走还等什么时候?”
     
        兀术:“皇儿这大鸟在叫些什么?”
     
        赵构:“禀父王这大鸟甚是可恶它在骂父王您呢。”
     
        兀术:“岂有此理它骂我什么?”
     
        赵构:“它在骂父王说‘羯狗羯狗绝了你喉还要断了你首’”
     
        兀术:“呸!好可恶。待某家去取弓箭射它下来方消浊气。”
     
        赵构:“父王,孩儿带了弓箭就让我来射吧。”
     
        兀术:“好,就看皇儿的箭法如何?”赵构从背上取了弓箭,弯弓搭箭‘嗖’的一声朝大鸢射去。只见大鸢张开嘴叼了那枝箭就飞走了。
     
        赵构:“这鸟真太可恶,它骂了父王又叼了我箭待我去追了回来。”说着不等兀术回答就从一小番手中牵过马骑上就向大鸢飞去的方向追去。
     
        兀术:“这孩子,一枝箭什么大不了的也去追。”说着摇了摇头进帐饮酒去了。
     
        赵构骑着快马跟着大鸢冲过一个个营帐,小番们阻挡,皆被马撞翻。于是他们大声呼叫起来:“小殿下闯营了!”“小殿下逃出军营去了!”“不好了,小狼主逃走了!”声音传进兀术大帐,大家都停下喝酒打闹竖起耳朵细听。&nb,sp;
     
        哈迷蚩:“四殿下,难道赵构真的乘机要逃走吗?”
     
        兀术:“不会的,军师放心。他就是要逃也逃不过黄河去,待某家出去看看就是了。”于是出帐背上弓箭骑上火龙驹朝赵构去的方向追去。火龙驹撤开四蹄一阵狂奔,不一会就看到赵构远远的背影,兀术大叫。
     
        兀术:“皇儿回来!皇儿赶快回来!”赵构听见兀术叫声回头一看,见他追来,赶紧伏在马背加鞭飞速逃奔。兀术见赵构不停反加速飞逃不由大怒。
     
        兀术:“赵构你再不停下来孤王就用箭射你了!”于是一箭射去正中赵构的马屁股。那马吃痛不起前蹄竖立大叫一声将赵构颠落地上。赵构爬起身,顾不得疼痛朝前又逃,兀术随后再追。正在危急关头忽然从旁边小树林里走出一个道士衣着的中年人牵了一匹马到赵构面前。
     
        道士:“主公快上这匹马。”赵构如遇救星不及答话跨上马就逃。兀术随后追来见了道士大骂。
     
        兀术:“好你个臭道士,老匹夫,待某追了赵构回来不活剥了你皮!”说着加了一鞭去追赵构,一面又大声呼喊。
     
        兀术:“赵构你听着,快快回来父王不怪罪你!否则前面就是黄河你插翅也逃不掉的,还是快些儿回来便罢!”赵构听得回头一看,兀术快要追到,朝前一看眼前横躺一条夹江,果然是滔滔黄河,不由得胆颤心惊惶惶然仰天长叹。
     
        赵构:“天丧我也,命该如此!难道大宋真的要亡国吗?!”话未说完只见那马举起二条前蹄背着康王向江中‘哄咙’一声跃入黄河水中直朝对岸游去。兀术追到河岸边,但见黄河中心那匹马驮着赵构随着汹涌的波涛一浮一沉。
     
        兀术立马站在岸边,久久看着浪尖,好一会不见踪影也不由得长叹起来。
     
        兀术:“唉,看来是必死无疑的了。不是亲生必竞难养,孤家何时才能有自已的亲骨肉?也怪某家太性急了些,追得他太紧只有跳河自寻了,罢罢罢,再看也无益不如回去吧。”无奈勒转马头回大营而去。
     
        江心里,那匹马驮着赵构在风浪里起起伏伏终于渡过黄河上了岸。赵构混身湿透惊魂未定那马也是一身的水,它用力一抖康王坐不住跌落地上,那马儿一声长啸撒开四蹄朝前飞奔而去。赵构忍痛站起身埋怨起来。
     
        赵构:“马儿呀马儿,你咋不好事做到底,有道是送佛送到西天,如今你把我抛在这里自已竞自去了,叫我怎么办呢?”只得跌跌撞撞朝前走去。
     
        一座破古庙,庙门上一块斑剥的旧匾额,上面依稀可见五个金黄色大字:崔府君神庙。赵构走到庙门口立定细看。
     
        赵构:“不知这崔府君是何方神祗?嗨,不管他了,我就借他这破庙暂宿一宵再作道理。”于是跨进破门,忽见门后立着一匹泥马混身湿淋淋的就像刚从水里捞出一般,仔细一看颜色神态大小高低竞与渡河的马一模一样,不觉惊诧。
     
        赵构:“难道渡我过黄河夹江的就是此泥马不成,怎么它会浑身是水?不会吧,若是泥马浸了水怎么不坏?还能渡我过……”刚自言自语至此,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马倒地化成一堆烂泥巴。赵构大惊失色知道果是泥马救命,慌忙跪倒在神像前。
     
        赵构:“崔府君神仙,我赵构深受神力保佑不胜感激!若我复得宋室江山定当重修庙宇再塑金身还原此马永为祭祀,以报今日救命之恩。”祝罢起身关了庙门用大石块顶上,然后回到神像前倒头便睡,不一会呼呼作响。
     
        三更天,磁州丰丘县县衙,半空里一朵白云上立着土地神崔府君。白云冉冉而来停在县主都宽的卧室上方。
     
        崔府君:“都县主快醒醒!都宽快起身!小神是你县内夹江边崔府君庙神祗,现有真主九殿下避难在小神庙内,你可速去接驾救应,不得有误!”然后用手中拂尘朝床上熟睡的都宽一挥,都宽跌地而醒,睁开眼正见白云上神仙冉冉而去。于是拜了三拜起身连夜召集三班衙役打着灯笼火把前往夹江边。
     
        清晨,都宽等赶到神庙前,衙役用力撞开破庙门,惊醒熟睡中赵构。他一骨碌跳起,以为金兵追来拔出腰刀夺路而逃,迎面和都宽相遇。
     
        赵构:“都站住不得近前!尔等是何人?”都宽连忙跪下。
     
        都宽:“臣乃磁州丰丘知县都宽,主公不必惊慌。臣冒味请问主公实系何人如何在此庙内存身?”
     
        赵构:“孤乃康王赵构排行九殿下,靖康之难被押送北地为人质。而今刚从金营逃回,得神道崔府君显灵护佑,用泥马渡我过江,故此在神庙内过夜。”
     
        都宽:“如此是了,臣也是梦中被崔府君唤醒,指点臣到此接驾的。请康王换过湿衣上马先回鄙臣县衙再作打算吧。”
     
        赵构:“那好吧,都县主,这崔府君功劳甚大,以后就着你好好将这庙宇修膳一新,重塑府君和马的金身,待以后孤王可前来答谢府君大恩。”
     
        都宽:“是,遵命。此事当在小官身上,请九殿下更衣上马吧。”
     
        赵构骑在马上,都宽牵着缰绳,众衙役紧随其后,一行人慢慢回转县衙。
     
        县衙大堂上,赵构居中而坐,都宽待立一旁,下面站满众衙役兵丁。
     
        赵构:“都县主,这里有多少兵马?”
     
        都宽:“回九殿下,本县只有马兵三百步兵五百。”
     
        赵构:“仅有八百人若是金兵过河追来如何应对?”
     
        都宽:“主公可速发令旨召取各路兵马。另外张贴榜文聚集四方豪杰,臣以为人心思宋必然闻风而来,到时便可……”一衙役入内报告。
     
        衙役:“启禀九殿下,现有王渊张所二位老元帅领兵前来保驾,现在衙门外候旨。”
     
        赵构:“快与孤家宣进来。”衙役应声而出,王渊张所风尘仆仆走进跪见。
     
        王渊:“臣等保驾来迟九殿下受惊了。”
     
        赵构:“二卿平身,你二人如何得知孤王在此?”
     
        张所:“臣二人同在数日前梦一神人自称东汉人崔子玉是得道的神祗,叫臣等来此丰丘县保驾。臣等不敢怠慢立刻各领兵五千来了。不意殿下果然在此真是神灵保佑。”
     
        赵构:“是啊,孤王也是全靠崔府君保佑脱险。只是二位将军虽已领兵来此,然而丰丘县地方偏狭如何立国?”
     
        王渊:“九殿下,二帝虽已北辕而国却不可一日无君。臣愿保驾回转汴京,诛杀奸贼张邦昌,明正言顺宣诏继位大统,号召四方以图恢复救回二圣。”
     
        张所:“殿下,臣以为王元帅之言欠妥。汴京已被金兵所破城廓损坏严重,若要修复既费时日又费钱粮人力,况有卖国奸臣张邦昌留守,他又有金兀术在背后撑腰,故此切不可轻往。臣以为金陵乃祖宗受命发祥之地,可谓虎踞龙蟠王气聚集可以建都。”
     
        赵构:“王元帅你看建都金陵如何?”
     
        王渊:“臣以为张元帅分析得极是,臣愿同保九殿下去金陵即位登基。”
     
        康王赵构在王张二位老元帅的保护下告别都宽进军金陵。
     
        都宽派遣兵丁人夫修膳崔府君神庙,一匹奕奕有神的金黄色泥马又立于门后。
     
        幕外音:同年五月初一日,康主赵构即位于金陵就是现在的南京,庙号高宗皇帝改元建炎,大赦天下召集四方勤王兵马。时有刘琦赵鼎田思中李纲宗泽等相继来京护驾。
     
        (第六集完)(第七集预告:岳母刺字)

      本文标题:连读电视剧脚本《岳飞传奇》第六集 泥马渡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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