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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徨之书(三 生活·精神·母亲)

  • 作者: 短刀客
  • 来源: 归一文学
  • 发表于2018-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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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唐·孟郊

      (1)生活之歌  
      母亲,我不曾描述您
      许是敬畏大于赞美
      又或稚嫩的情感,羞于表达

      清晨的您,捣扰早食
      轻盈的风,拖起冷峻的触角
      钨丝做的光,散落出白丝
      油锅里,炸起轻脆的响声
      窗弦,点起了青烟

      并驱的四肢,极像机器的生产链
      泪水,浸透出凹凸的图案
      瘦削的脸,晒满通红的血色

      午时的光,也刺的嗷人
      您迅速的从饭食中抽离
      像极了机械的模具

      赶脚的夕阳,慢悠悠的娇着小步
      砌成的墙,圈起了拘束的光
      夜色悄然踩踏地平线的裙摆

      远处的母亲,佝偻小小的步伐        
      手提包串联着臂膀,踏过暮色
      柴米油盐,成了您的必修课

      山间的暮色,总是美的
      乒乓的铁勺声,奏起的华符
      清脆,间带小鸟的叽喳
      天空的云气,夹带饭粒的香味
      您翘首以盼,布满褶皱的脸
      我晓得,挂满叨念

      雨靴划过的脚步声,哐当作响
      过路人,许是眼见
      小灯泡,泛起晕黄的光
      等待的,是归人
                 
      思念,怕是一场病症
      我常常思索,这灯下醉人的昏黄
      夜色,阻不停您笑谈后的劳碌
      阑珊,踩不动水流的喧嚣

      我的母亲,请容我扯下一片月色
      为您,写一首诗
      请允许我仅拙劣的词藻
      唯恐简化您高贵的灵魂
      歌颂您的伟大

      即便,身在梦里
      也要歌颂您无私的美丽

      (2)精神图像
      我难以割弃的东西还有一些,骨髓里驻扎的忧愁,未尽消除
      母亲,你忘了告诫我:纵使是清色的晨曦也带着尘埃的气息。

      你我本是一体,我是你血液里和另一种元素的分裂结合,
      血泊里,辗转十月的历练,我冲破子宫的温床,呱呱坠地。

      生命似乎总偏爱与坎坷相伴,带着孱弱的病躯,我一路跌跌撞撞
      你让我在骨髓里就与愁绪结缘,我怎知拔出这可怕的“双生之花”。

      即使惊讶于你孕育胚胎的过程,生与死的边缘也刻画出承重的印记
      血液里躲藏着与生俱来的“忧愁之思”,早已重重地袭上心头尖处。

      我以处子之心正视万物的根生和梵灭,树儿在我的眼里也有情感的脉搏
      有谁知晓,这童贞的姿态善待一切,竟也生出这般繁冗的“情绪之花”。

      时光夹着风做的齿轮加速度般磨平我的棱角,我住过的韶光已蹂躏粉碎
      母亲,这今日孤绝般沉默的姿态,你可从心底牵出一丁点惆怅的触动。

      只是为了活着,做一个游客,以洒脱的姿态混沌的滋长愁绪的火焰
      一片树叶从树梢陨落凡尘,风霜敲碎了筋骨,直到有一天蹂躏成灰。

      母亲,这是你需要的答案吗?我的血液里至少也有你一半的精神属性
      难道,你给了我看见晨曦的眼睛,却不教我体察尘埃的味道?


      本文标题:彷徨之书(三 生活·精神·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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