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华
所有的人都已离去
在一处漆黑的屋子里闭上眼睛
受困的花朵散放香味
情同手足，舍弃过的安慰
有幻灭的前奏，抗拒醒来
暮色降临，飞来飞去的萤虫
替别人极力倾诉微光
只有那些暗中持续的隐秘
孤独成了高楼上的泥沙
恰如星辰，褪去浮华的光芒
此刻，所有的人都已离去
唯有夜莺不会妥协
它将羽毛闪耀出一种恩赐
让我做好逃亡的准备
在每一个路口，永不迷失
那些沉甸甸的事物闪着光泽
金色的稻浪开始匍匐
一层一层的，垂下或脱落
是一些欲望让自己成熟
是更多的惊讶，使目光闪烁
你可以一浪接住一浪的
以双手拥抱的方式
为大地，为一粒粮食现身
我们爱上的秋天
是粮仓，更能珍藏无数种子
那些沉甸甸的事物
在谚语的柴火中，闪着光泽
并忽高忽低地贴着村庄
一半明亮
一半金黄
许多花朵被酝酿成种子
操场，教室，花朵
可以在云朵之下，缔结种子
与九月的天空喧响
看到了你，将背影隐蔽
花蕊里有果实，果实里的种子
它们灿烂成流动的晶体
并在分散的细胞中
有序地奔向黑板，作一些
无私的解析，认领
你用粉笔写下了世界
他們用渴求的方式，排列桌椅
那忽高忽低的手势下
许多花朵，被辛勤酝酿成种子
以及纯粹的光束，溢出风雨
低飞的候鸟也会带来闪电
飞落，筑巢，容身
托孤崖石，不止于枝丫
云雾缥缈之时，山峰最高的
也是最低的
那么多的灵动却来自羽毛
艳丽，光滑，轻得无法描述
在一些鸣翠的声音里
此生斑斓，被晶亮的雨滴
丰满，而又圆润
我们日夜奔赴的地方
枝繁叶茂，漫无边际
低飞的候鸟也会带来闪电
也会衔来尖锐的种子
伸出叶，开出花，结出果实
于往返之处，隐姓埋名
责任编辑林 芝
福建文学 2021年5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