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
是哪一双巨手，从天地间的
两肋间探出
把万古积雪揉捏成
青藏高原的原形
山脉瘦骨嶙峋
如辟谷多年的青朴修行者
它隆起的速度如瞬间的顿悟
但天空依然虚妄
诸相只是虚妄
纵使如山脉一般挺拔
都不過轻盈如指缝间的寒冷
你看到的雪
其实不是雪
那是洁白得如虚妄般的
一抹灵魂
——原载《西藏文学》2020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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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诗开篇发问，相当大气。用充满动感的细节，极为形象的动词，想象着有一双巨手用万古积雪“揉捏”而成了青藏高原的”原形”;用以拟人化手法对之加以重新命名——青朴修行者;紧接着来个峰回路转，说天空言诸相之“虚妄”，言说一切都归于虚空，既有灵思又显开阔。如此深刻的体悟，让诗进入某种向度。至此，诗人强化了主体意识，在山脉与寒冷之间把镜头推向雪，但透过肉眼“看到的雪/其实不是雪”。是什么呢？在诗人的审美视野中，是“一抹灵魂”，即“雪魂”，如此洁白，如此虚妄。全诗精短有力，善于造境，蕴含寓意，而且语言干净，虚实相生，颇见功力。与其说这是一首诗，毋宁说是诗者的一种渗透，一种悟觉，一种个性本真的自然流露。读者从充盈诗意张力与深沉哲思的诗行中，足以让自己的认知纬度和精神境界或多或少得到升华。（推荐人：庄伟杰）
星星诗刊 2021年5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