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不遇
在医院
在医院门口，乞丐向你伸出
黑乎乎的手
或光秃秃的手腕。
但他们从不乞讨药物。
而在医院里，一束鲜花被献给
一个病危的少女。
几天后，一个少女将被献给
一束病危的花。
在医院门口，挂着一块牌子：
这里不医治
公共疼痛。
当然，也不医治死者。
在海上谈论死亡
记忆把我们优美地托举在空中
仿佛靠海的弧形阳台
你扶着栏杆的手的轻微颤栗
你的声音把苍白的天空一点点涂蓝。
昨夜，死亡和她的听众
挨得很近，就像潮水和岸。
现在，已经开始退潮
那些渔船将开始闪着鳞片之光。
小岛在你脚下绝望地醒来。
没有事物替代它：它伸入海水中
太远，就像无人能替代的
死者，伸入死亡中太远。
诗歌月刊 2009年4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