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尔
高楼之间
在毗邻的两栋高楼的夹缝之间
霉变的锈斑透出怪异的色泽
这时：
甲从A楼第7层向外扔下一根塑料绳子
乙顺着这根绳子
沿着不可逆转的方向爬上了B楼6
问题是，玻璃制造的电梯常被忽略
我不能活在
你对我的概括中，你，也不能因此
揭穿绳子的命运
距离间的渺小和微弱
使得我们偶尔才能
将身体交换
在另一天里
有人将死者的遗物收放整齐，更多的人
在被时光磨蚀的残骸中慢慢沉淀
进行曲
这不过是一座沉睡中的蜡像
凄凄地矗立一旁。她有着柳叶般的幻想，时而
踮起脚尖，经过漫长的一段
鹅卵石的时光
可是太阳，太阳就要穿过云层
那浓密的乌云褪去，剩下
一切将被光芒覆盖住的
罅隙里的肉体，正如
我新婚不久的妻子
她伟大的腹部正渐渐隆起，那里，将能容纳
一个完整的国家
诗歌月刊 2009年4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