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旭
多年以后
我会长成一个数星星的孩子
我的内心塞满石头
后半辈子
我要把它们一块一块搬出来
堆在你必经的路边
留下最小的一块
做我的墓碑
多年以后
我会把你也数进星空
听你坐在月亮上唱歌
陪你站在星空下流泪
最后的玫瑰
玫瑰，你甚至呼吸不到
你只能观望
她的表面，一片温婉的红
即使一只天鹅
洁白的翅在更洁白的云朵下，自由展开
你看到的玫瑰就是最后的那朵
火焰的舌头，超越了语言
她映照的一切：苍白
是谁，奢侈地谈到爱情和永恒
是谁，一次次俯首，听任命运
你看到的玫瑰就是最后的那朵
你铺开自己的秋天却无法获得完满
转身，如玫瑰飘零的花瓣
风的方向，她的流放
无可挽回
假如你最先感知这一切
假如你在倾斜的山冈，轻轻怀念：玫瑰
她的肉体凡胎
和她的灰烬，泥淖
你看到的玫瑰就是最后的那朵
诗歌月刊 2014年9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