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娅
多么辽远的海域
你却只有4、5平方米的天地
浪花翻滚着忧患迎击堤岸
疼痛是肉体摔打礁石
盘错在历史上的烙印
潮涨潮落分隔了种族的色彩
你的灵魂从青芒时节就被肆虐地冲刷
从教堂、学校到街头和监狱
两洋交汇之上骄阳的烤炙
无情地煅造你赤子情怀
多么焦渴的撕裂
福音没有，哀歌亦无人弹起
就这样
你沉静在孤岛上思考了18年
阳光不属于你
海风不属于你
自由更不属于你
27年，时针漫长而僵硬
它以黑人拉着白人马车的速度行走
从17世纪卑屈至20世纪末
胸怀四大洲的广阔和蕴积
每一天你都将蔚蓝贴服在灵魂的底层
你常常独自腾空而出
站在人民和破陋的铁皮屋之爱里
你的血凝固并渲染了褚红色的非洲殖民土地
你见或不见
毗邻生命门槛的海岸线
始终默默延伸着沙滩上的鸥群
它们随时等待振翅飞扬自由的哨歌
每当漆黑降临
集结于你萤火不息的呼应
奏响独立而又统一的
七个音符
你始终在拥抱这个
满是歧视、血腥、暴乱、不平等的
世界，给它以长者之爱
以平等和文明的济世规约
2014年10月21日
诗歌月刊 2015年3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