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
雾霭中，那一声呼唤
犹如一道密令，只需转过身来
我就站到季节的前沿，就用水
洗净淤积的尘土，逃离般
奔向开化，迎接温暖的宿命
一缕缕光，源自根
又照亮根，照亮夜色和夜色中的
绿意。叶子竖起耳朵，佛的呼吸
以雨的方式，融入时空，融入
一朵朵秘密开放的花
三
兴许佛知道：存在着一份默契
在那双手和那些根之间；存在着
一个意志，深入根的内心，读懂
他们的渴盼；存在着一条小径
经由根的曲线，直抵天空的蓝
四
而水常常就是光，就是口音
就是酒，就是另一种根，滋养着
我的乡愁，就是最深刻的静
在子夜时分，踏上另一片土地
寻觅自己的故乡
五
但佛不语，只是徼微笑着
微微笑着，就听见雨叩门扉，
就能把远处拉近，再将虚空填满
根在发力吗？到底根是佛，抑或佛
是根？佛晓得，但佛不语
六
一刹那，童年再现，琴音传来
我们重新启程，循着一条江的
气息。雨中的油菜花召集起
全部的清新和芬芳，只为了向根
致敬：江也是有根的，江的根名叫源头
七
开化，花开的时刻
根的凝视，让游子一再地
停留，用心跳替代祝福
开化，花开的时刻
少女挥笔在水上写下：花开见佛
2015年3月17日夜于北京
诗歌月刊 2015年5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