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秋
  放羊
  山坡被黄色染成污烬
  天空像牛尾巴一样卷成祥云
  我和我的羊在跟汽车争跑同时发出低鸣加速度的奔驰
  从乡村公路上莱耳舅舅的手中逃出
  牧羊的鞭子
  在手中的掌纹上刻下母亲和姓名
  我的羊躺在那里落下樹叶的枝丫上说出
  冬天的雪很忙的
  百米悬崖
  云一口吃掉了暮色的尾巴
  与事先说好的起床时闹钟先响的不太一样
  对于叮咛和锅巴焦糊画出的胡子
  池塘水溢满的时候
  我刚抱着天大哭了一场
  我同情污浊的鱼类
  像创门的眼睛里同情污浊的我一样
  我们被天包裹成无缝的彩虹
  每一条色彩都沾满了娘胎的底色
  撕扯着,像强迫一只羔羊站立一样
  授予它鲜红的领巾
  高抬的头颅下的脚趾,每移动一步
  都踩破了屋顶吱呀作响
  我寻找的目光落下了黑夜的背影
  终身残疾在百米悬崖白色的迷岸中
  诗歌月刊 2018年2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