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之雅
怀念
即使是夏天
你也能看到——
窗外，天空顺从着你的意念
送来了你想要的村庄
以及一场大雪
在离家不远的地方
河面已经结了厚厚的冰
你蹲下身
哥哥（他已从另一个世界回来）
拉着你的手在上面滑行
笑声落在底层的雪上
又被新的雪覆盖
很多年以后才会在大阳的照射下
雾气般慢慢地蒸发
二哥和弟弟还在被窝里睡觉
出于对珍贵事物的爱惜
前一天父亲买回的四个苹果
被你们各自藏在了不同的地方
空气中充满浓郁的果香
像是漂浮着无数的苹果
不停地碰触到每个人的脸
荒谬的事情一再发生
大风吹过树林，叶子却没有动
太阳高悬天空，有人却得到冰雹
昨天挂着的果实，今天成了头颅
秋虫在路边的草丛中轻轻地吟唱：
不要哭泣啊，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一个人暴走在深夜的大路土，像是去擒凶
致
因为有过被淋湿的经验
路上的行人们都带着雨具
从窗子里往外看
你也在路上
在从我这里延伸出去的
一条路上走着
水从树上那些绿色的
细长的眼睛里滴下
但没有人聽见树的哭声
钟楼上的撞击
推动着空气波浪般地涌向你
雨后的大地燃烧起来
送来了我们需要的瓷器
在白色的台子上
在我们各自的厨房里
它们散发着淡淡的
孤单的光亮
诗歌月刊 2018年2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