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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的滑落

  • 作者: 吉志乃哥
  • 来源: 归一文学
  • 发表于2007-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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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正若傍晚的来临总会朝霞四起,清晨的到来也会薄雾绵绵,恰好演绎了一天的轮回。正若冬来时四野的萧条,春来时万物的复苏,正好演绎了一年的轮回。仿佛世间万象都有轮回的道理,是冥冥之中注定,还是苍天故意的安排?
      
      这个季节,是我一直最兴奋的季节。因为这个季节也是榕树生根的时候,我喜欢着从高大的榕树下掉落下来的根,嫩嫩的,白白的,滑滑的,舒舒服服的,清清然然的。
      
      喜欢新根的那种感觉,正若喜欢新芽刚从土地里冒出来一般,一样的惊奇,一样的喜悦,一样的纯洁。
      
      恋着这个季节,偏爱那渴望着成长的生命,自然垂落,不折不弯。我索性伸手抑或跳起来总要捏几根在手中,感受那至柔至翠。乳白到嫩黄到苍黄再到黝黑,最终也很难成根,悬挂在空中,但任风是吹不动的,任雨是淋不散的。可是谁也不会否认那就是根,虽然不在地下。
      
      这个季节如期而至,刚看到根端有新根初生,却不能大喜。我是没有想到这个季节倒成了我最害怕最伤感的时候,摆在我面前的是,不得不面对的离别。我与她的离别。
      
      依旧是晨露与朝霞,但我不愿多看到,时间在无情的流逝;依旧是那一簇簇新根冒出,但我此时此刻却不能多喜欢,时间在靠近分别。
      
      以为会照旧炎日当空,闷热酷暑,这个季节却反而低调起来,萧瑟的天空,温情的风,让这个季节不再多了烦躁,更多的是留恋与追忆。似乎什么都要化作美好,化解即使以前印象里有不好的地方。
      
      这时候,树叶的婆娑,青草的芬芳,围墙上花儿的盛放,水池里睡莲的娇媚,如果是往昔倒不会多在意这些,却如今这些印象留得是如此的深沉,印在脑海里,多多少少有些依依不舍。
      
      依旧有雨,地面依旧可见昨夜雨的踪迹,斑驳疏影从密枝里透过来,若都才开始,才出生,那般的鲜亮,一尘不染。
      
      可是,就要在这个时候为你送别。
      
      你要远离,就若我意识到我要丢失东西一样,恐慌不安。经由曾经属于我们的地方,都会牵起长长的思念,追忆当初的情景,你的模样,你的笑容,你的声音。
      
      你的远离,好若我也要一起远离一般,对一切都有了留恋,有了感动。意识到我要抓住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可以努力什么都抓住,可你的离开我无能为力。
      
      待到真正你走的那天,我原以为天也还是会下本来不属于这个季节的雨,以为天会阴暗得沉重,流水也会缓缓,花也会枯萎,一切都充满着伤感的色调。但是那天周围却一如往常,榕树根依旧在长,花依旧绚烂夺目。
      
      周围没有想像中的凄凉,但心却有着悲伤。前几次的走,都会等待你的回来,可是这次,是不会再看到你回来的,纵使思念成疾。每走一步,就离我远了一步,我知道最终遥远得只能在记忆里寻找你的身影。
      
      我也以为那天送别的时候会话语满天,会泪流如水,却什么都没有,傻傻的看着你的远离。最后可倒成了我那晚睡觉前的情形。
      
      走的时候,我没说太多的话,都愿默默不语却都心心相通,载着希望与祝福,载着真诚与无悔的离开,那边,就是终点,现在的终点,也是以后的终点,最终的终点。
      
      收敛对你太多的感情,在一个人孤独的时候流露,才深深体会到是那样的深厚与浓烈。才知道那种味道是那般的苦涩又同时是那般的甘甜。
      
      清醒的记得你我手指彼此滑落的刹那,我分明感到了一种失落,尽管我知道我要刻意压制的失落,但是那时候,不由自主的释放。与此同时,感到我们之间是多么需要悲怜,知道再见到你是多么的不易,因为不排除一种最坏的可能,那就是今生最后的相见。
      
      但愿不会,因为下一站等我的人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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