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谢明尧
下雪了，雪花轻盈地落下，随后又飞快升腾，在夜空里表演着曼妙的舞蹈……当我穿过走廊，走到教室门口时，看见了安静而祥和的一幕。
明亮的灯光下，八个学生穿着厚厚的冬装，散坐在教室的各个角落。一个孩子正在推敲题目，眉头紧锁着，许久没能舒张开来；一个孩子正侧着头看课外书，嘴角挂着一抹笑意，是精彩的内容给她带来了稍许放松吧？还有一个孩子正在奋笔疾书，写一会儿，突然停下来，拿着一支圆珠笔轻轻敲一敲自己的脑袋，随后又伏着桌子快速地写了起来……
好一群自觉、奋进的孩子，面对这份宁静，我心中一阵心疼和感动。下大雪了，为了安全，学校提前放学让学生回家，这八个住宿生还在教室坚守着。
“孩子们，外边下雪啦。”思考片刻，我推开了门。
“下雪啦！真的吗？”八个孩子热切地望着我，眼睛里都泛着喜悦、兴奋。
“下雪了，好美啊！”小吴第一个冲出教室，把手臂伸得长长的，尽量能多接一些雪花。要知道，前一天，她还为数学考砸了而伤心呢。
“雪落在我嘴里了，掉在我的舌头上啦。”小陈的话语里装满了惊喜。
“什么味儿的？好吃吗？”小丽急忙问道。
“好吃好吃，不信，你尝尝？”小景作势抓起一团雪球扔过来。
大家都哈哈大笑，那笑声真轻快、清爽。初三第二学期是考试季，小测验、月考、期中考、模拟考，各种各样的考试让所有人都倍感压力。可是，在今晚的这一刻，考试好像不存在了，这群孩子就像今夜飞舞的雪花，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在笑声的感染之下，我也跟他们一样，猛然抓起一把雪花，向他们扔去，孩子们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飞卷升腾的雪花中，一个不再年轻的老师领着一群十三四岁的孩子在赏雪、欢笑、打闹。
“要不，大家都许个愿吧？”我提议。
考上好的高中、家人身体健康、疫情早点过去、每天都开心……他们对着我的手机镜头，神情庄重，青春的脸上洋溢着无比的虔诚。
现在，又一个冬天到来了，已成为高中生的他们，一定会记得初中阶段那个充满诗意的夜晚吧。那夜，漫天飞舞的雪花，滋润着每一颗希望的种子，相信有一天，会有丰硕的果实等候着孩子们。
莫愁 2022年3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