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浩
  有时我不忍观望一只飞翔的鸥鹭过久
  怕它会缓慢地飞过我的骨栅
  忽而消失在我的内心
  每当猎枪响起
  硝烟散尽
  我在平静的湖心莫名忧伤
  一只孤独的鸥鹭从南边飞向西边
  从西边又飞向南边
  羽毛零落却没有哀鸣
  处处有家却处处无家
  这时候我愿意把悲伤收藏
  愿意把伤害一一抚平
  像秋天的落叶翩然而下
  不再语言世间的痛
  大? 桥
  不可理喻
  他把自己弯成一座桥
  兄弟姐妹们骑上去
  摇晃的笑声
  传遍大街小巷
  长大了,每一次从这座桥走过
  我都听到脚下有骨骼裂开的声音
  这座桥终于老了
  佝偻着身子
  摇摇欲坠
  仿佛抽掉了一块砖
  整座桥就塌下来
  没人忍心再从他上面走过
  包括他的小孙子
  啊,一夜之间
  悄无声悄
  这座荒芜的大桥说塌就塌了
  他舒舒服服地贴在大地上
  那么孤單
  第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
  平直了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