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没能 从这场未知的火里
  抢出 已经钙化得看不出形状的骨头
  它们一直努力伸展 在化为灰烬时
  不让我感觉重量的流逝 弯下去的腰
  尽量保持父亲一样的 锄地的姿势
  支撑着 日渐沉沦的异乡
  无色无味地活着
  我必须听着 骨头们把自己
  拉长 折断 揉碎
  反复地烘烤中 兴奋的脆响
  整个夜晚 心跳时缓时急
  仿佛身体里那根最脆弱的弦
  一次次被熔断
  又自相衔接 暗淡的光芒
  隐现的色彩被灼烫出的亮色
  延伸出一条土路
  被迂回过来的人们种上野草和荆棘
  疼 一丝丝透骨的疼
  我不会喊出声 骨头们把自己的灰烬
  扬在风里 遮掩 温暖 抚慰
  被乡愁禁锢的肉体上
  一块块新生的血肉
  在这场很抽象的燃烧里 除了肌肤表面
  渐渐自愈的坑洞 一根肋骨的重生的过程
  导致令人窒息的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