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八歲那年,曾经用一根木头疙瘩
  占山为王,邻村的半大孩子几次围攻
  都败在我的麾下。那个大堤是两村之间的
  一个土坝,我站在上面
  左手掐着腰,右手挥舞着木头疙瘩
  此刻我跨过明嘉靖三十六年建造的铁铃古关
  左手已经掐不起儿时的小蛮腰
  右手托着镜头,洞开着,在震颤中得意忘形
  一行行白鹭从枫桥之上飞过,又回旋了回来
  久违的岁月像一把把镰刀,割掉了一茬茬记忆
  刚拍摄的风景现在打开
  却已经在细雨中被格式化
  一个人迎着风声,在门槛之内绊倒
  一个人立在那里,就是一棵招风的大树
  一个人守着铁铃古关,从不在夜晚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