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只有那个哑巴
  是从月亮上走下来的人
  他挑着一担水出现在山冈
  他的影子是黑色的
  我试图用手势向他打听
  桂花树下那个芬芳的女人
  也许我的描绘很可笑
  他突然哇哇地吼叫起来
  我们之间像有了某种争执
  也许是我伤及了他
  在山寺清晨的空坪里
  又像在激辨某个哲学问题
  一个愤怒的黑色哑巴
  比被闲置的暴风雨更可怕!
  直至把水倒进门角落的石缸
  四周的山峰才渐渐平静
  我以为只有这个哑巴
  知道太多那月亮上的事情
  他不能言说而如此难过
  别再问及亲人和故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