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川西,还是
  想把时光拉得再远一些
  让心情更长,更细密
  看湿了的稻叶草垛和农舍
  看水田的镜面上满是年轮
  那隔夜的木窗,鳥鸣清亮
  尘灰中描金的木雕闪着光亮
  屋后的老坟地总有恐惧感
  雨过川西,现在除了泥土
  谁能说清自己祖上的名字呢
  水墨一般的林盘院落
  记得的故事都补丁叠着补丁
  都是洗了又洗的青布颜色
  龙门前坐着的那个男人
  总是一秆叶子烟的沉默
  那些去年长出的新竹
  现在可以撕成篾拉成丝了
  可以编筐编篮编篓编箕
  编制所有劳作和灶台的用品
  一双满是伤痕的老茧的手
  可以随时开裂好像没有疼痛感
  快要认不出的祖坟并不遥远
  父亲说老人就饿死在粮食关
  雨过川西,有些土地永远潮湿
  它们只需一个回头的眼神
  便会长出一片豆棚瓜架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