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伟
  雪还在山顶,植物的白发
  依旧保留
  河流的辫子被春风梳长了
  但没有一只蝴蝶,肯落在河畔
  小小的草,举起小小的手
  把高原一寸一寸喊绿
  和众草醒来的,都是青稞
  ——也只有她们了
  这些选择了高寒和荒凉的女子
  雪水中生,阳坡里长
  过不了半年,就把麦垛垒高了
  把酒缸添满了
  窗外晴空,也是一日一日地蓝
  但出门人还在路上
  多长的路——不包括远方
  也不说出悵惘
  只要想起家中那双清泉般的眼
  倔强的青海男子啊——
  “九架山也当成了塄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