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贤山朝拜你
你仿佛有所指也无所指
我仰望着你
用手隔空去摇你那条古老的手臂
感觉你那头很重
那头似乎握有整个远古时代的解码
我一使劲
顿时
那头
“叶籽银杏”，一粒粒金果，全部晃动起来
碰出远古时代的回响
将果子直接生长在向东方探出的一大枝
扇叶面上而非枝条上
密匝的“叶籽银杏果”
（其他枝上都是普通的银杏果）
那么不偏不倚
正好指向織女洞所在的方向
如今，你于大贤山上
已站立五个多世纪
依然繁盛如初
每年秋天，你都以数以万计的扇叶
扇出一片片
又一粒粒金黄
完成人间最美的馈赠
大海总是不能平静
只有在游轮船舱里，在海腥的甲板上
你才能发现
除了发动机轰鸣的响声令你晕眩，这浅海短短的水途中一直不曾消弥的
另外一些海腥的响声：大海总是不能平静。一艘艘游轮游来游去
如同
一只只庞大的喷墨乌贼
向你不断涌来
又呼啸而过离你远去
双手把紧浸透腥味的栏杆，尽量保持姿势不倾斜
极目远眺，向远，向更远
尽量把海腥味和晕眩放逐到
一只海燕墨蓝色翅羽上
看它
在海空中翱翔
在海面上冲浪
一群海鸥躲在海边礁石处
贴着蓝灰色海面的低吟
不断地嘶叫
望见海潮慢跑退下去后，一个渔夫：他躬着背似乎在
挖一只海蚌抑或寻找一只海螺或别的什么
像一只落单的海虾
总是浑身冒着不会消弥的海腥味
逐渐逐渐沦陷消弥在漫卷的潮汐里
作者简介：王光娟，山东省沂源县人。作品散见于《星星诗刊》《散文诗》《齐鲁文学》《泰山诗人》《岁月》《西部作家》《散文选刊》《淄博日报》《中国诗歌》《美术教育研究》等多家报刊及多种年选本。著有诗集《尘埃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