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又多喝了。山地上的宴席
一个人,消受不了
那么多的虫声和星光。隔着厚厚的红土
我和下面的人说话,野草疯长
从野草和土丘间的空隙
眺望几公里外,我生活过的村庄
那儿灯火通明,机声隆隆,它已经
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冶炼厂
一千年的故乡,被两年的厂房取代,再也
不性雷,也不姓夏或王。堆积如山的矿渣
压住了树木、田野、河流,以及祠堂
我已经回不去了,试探过几次
都被军人一样门岗,拦截在
布满了白霜的早上。就像今晚
以后的每一年光明,我都只能,在坟地里
推开草丛,踉踉跄跄地寻找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