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勇
  一起沉默
  酥油灯花,是我进裂之前的回光
  碳化;红卓玛,目色黯淡
  这悬至原始之巅的哈达,走近河边
  清澈见底的过去,纠结如缕
  厚实的、铜质的高原
  阳光那双温暖的掌,在午后一一展开
  想象一地的背影
  无从受伤的兽类,将身骨卷曲
  沉默的姿势,像是在舒展
  倾斜姿势
  想见,冰层之下的甜蜜有现实的物障
  直立的、横卧的,着简易的装束
  在牧场的边缘期待一场和煦的风
  红卓玛,你手扶红柳的枝干
  又俯下叶片
  泪迹斑斑
  第一次,我平展两翅
  第一次,我握自己的右手在左手内取暖
  桅杆的末端
  无所事事的光线,再次下垂
  汗涔涔的木刀柄;目视的成片睡下
  桅杆的末端是高原的起点
  体内,母性的成分,在连片漾起
  所以,您将自身困在房内
  微笑的眉角
  让心颤抖
  雪花尽落
  一晚,在炉边画布上涂鲜红的雪
  那些极尽温暖;不夹杂一丝的风寒
  像输光了过去的日子
  我接您入室,享受被埋葬之初的快慰
  你就不曾在年少迷途
  兀对跟随良久的黑影,说感恩!报平安!
  再多一口氧
  自在的场景,日日重现
  虚拟的湖泊、雪山绽放在夜间
  红卓玛,在您的眼神里,我安静的
  像位熟睡良久的孩子
  在您的乳端,再多一口氧
  我想,那时我能理智地逾越世间
  在高高的高原
  望轮回的鱼,自在河涧
  温暖的圣城
  回旋的风,将这些屹立的寺院
  屹立成寺院
  将放生羊角的红布条,在风中回旋
  故去多年,红卓玛
  你的骸骨,填堵在我心间
  一步一叩,在圣城,我是一位噬魂
  的汉子
  前生、来世,我终将轮回做女儿身
  分离的那刻
  你还在我唇边
  责任编辑:次仁罗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