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北京,乍暖还寒。城市路边的树木,仍然赤裸着它们那灰色的肢体,它们把枝杈举在天空中,展示着立体的素描。太阳很无力,透过厚厚的云层,现出一张没有光芒、没有色彩的脸,象白天看到的月亮。没有灿烂的阳光,这城市的街道、树木和楼房,都显得压抑而沉闷,无...
第二天早上,天已大亮,老太太叫醒了躺在沙发上的杨剑。杨剑双手搓了两下脸,问几点了?老太太说:“七点了。那姑娘发烧了。我刚给她试了表,39度啦。你看怎么办?”杨剑好象突然回想起家里有叶春这么个人,忙掀开被子,一骨碌坐起来。他忙穿上毛衣和裤子,来到叶...
叶春蜷缩着两条腿,靠墙坐着。无边无际的寒冷,透进了她的骨头里,透进了她的心里。她的身体不停地哆嗦着。此刻,她的意识好象在辽远的地方,冷眼瞧着她自己。她在心里责骂自己:当朱兵第一次调戏自己时,为什么不坚决离开?是怕苦怕累,贪图这里的安逸!为什么那么...
接下来的几天里,叶春非常清闲。她每天就是搞一下卫生,然后就是给自己做饭。朱兵很少在家吃饭,他一般上午出去,晚上很晚才回来。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叶春大都不知道。因为她很早就睡了。在这些空闲时间里,除了看报纸和看电视外,她还去了一趟乐乐家,在他们家玩...
一星期后,朱兵从广州回来了。一天上午,朱兵打电话回来,让叶春准备饭菜,他要请一位辩护律师来家里吃饭。叶春放下电话,赶紧把冰箱里的鱼和肉拿出来,放进水盆里化上。现在的叶春,已不是刚到北京的时候,没有眼力,不知从何入手干活。她现在已经能统筹安排,根据...
第二天早上,张丽上班去了。吃过早饭以后,朱兵走进叶春的房间时,叶春正在擦桌子。叶春听见脚步声,回头见朱兵靦着脸,一双小眼睛闪烁着狡黠的目光。朱兵不笑还好,一笑,总给人感觉是一幅涎皮赖脸的无赖相。朱兵手里拿着一沓纸,走到叶春跟前。说:“你帮我把这个...
一辆公交44路汽车,驶靠宣武门车站停下,车门开启后,走下几个乘客,走在最后的是背着行李包的叶春。叶春穿过马路,走向路南的楼区里。叶春走进一栋楼的门洞里,她顺着台阶走上四楼。她停在一扇门前,没有立即敲门,而是停歇了一会儿,待呼吸和心跳平缓下来,她才...
从那天之后,每晚,叶春都要写上一小时的毛笔字。在她写字的时间里,很少有人进这间屋。这天晚上,吴一舟走进来。叶春停下笔,问他作业可做完,他点点头,说做完了。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微蹙眉头,作沉思状。他一本正经地问:“姐姐,你说我不小心把东西打碎了,我应...
一小时之后,饺子包完了。当叶春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走进刚才包饺子的那间大房间时,她看到了一位高个的、神采矍铄的老头,大概有七十岁左右的样子。叶春猜想他一定就是画家吴永谦。叶春看到老人面带和蔼的微笑看着自己,忙笑着叫道:“爷爷好!”吴永谦,从外表看...
黄昏,夕阳象个流油的鸭蛋黄,隐藏在树冠背后,点缀在楼角之间。叶春和阿霞下了103路公共汽车,走在灯市口大街上。正是下班的高峰,车流象潮水一样,这边漫过来,那边流过去。叶春象站在岸边观潮。叶春的目光掠过街道和车流,她的目光不时追寻着正在西沉的夕阳。...